“可不是嘛,半个月前还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应,可这半个月的时间下来,越发严重了,甚至大块的良田土壤发黑,一些作物在一夜之间枯萎。”
“照这样下去,只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东风镇的人跑的跑,散的散。”
“镇长不是说过已经禀报给山海宗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派人下来。”
提及山海宗,客栈内顿时弥漫起一股微妙而压抑的氛围,众人的目光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一位中年男子,几壶烈酒下肚,面颊泛红,声音因激愤而略显沙哑,他猛地一拍桌案,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不满道:“昔日,他们尚能以宗门之名,庇护一方,赋税杂役虽重,却也换得几分安宁。而今,太叔宗主才离开多长时间,山海宗非但未减民众之负,反是变本加厉,苛捐杂税年年攀升,而所行之事,却越来越少。
以往还会派遣弟子驻扎守卫,现在倒好,不仅没有守卫了,城门之外,盗匪横行,如入无人之境,隔三差五便来侵扰,抢夺财物,扰乱民生,山海宗一点表示都没有,我看呀,他们简直就是一伙的。”
闻听此言,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悄然蔓延。
坐在一旁的人,脸色骤变,惊恐之下,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了那中年男子的嘴,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与决绝,口中更是急切地低语:“这等悖逆之言,谁叫你说的,若风声走漏至山海宗耳中,我东风镇上下,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客栈之内,气氛微妙而复杂。有那么几位胆识过人的壮汉,非但未被恐惧所慑,反而挺身而出,他们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坚定有力,与中年男子遥相呼应。
而另一边,胆小谨慎之人则纷纷摇头,眼中满是不解与畏惧,对于这些人荒诞的观点表示不认同。
莫淳静坐在角落里,目光深邃思考着什么。从这一番对话中,他悄然捕捉到了诸多隐秘的线索。
先是关于小镇诡异事件的事情,已经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而且状况越来越严重,大家最开始以为只不过是偶然的事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不适的人越来越多。
加上死掉的牲畜和庄稼,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镇长这才派人前往山海宗禀告情况。
这诡异的事件,目前只是在小镇的西边,东边的居民并未受到影响。
最重要的则是,莫淳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对山海宗的不满,而且不满的情况日益加剧。
原本以为在这个高武的世界里,一切以实力为尊,从来不会考虑到普通人的感受。
可原本世界中的思想观念还是会影响到他的看法,同时也对宗门的一些做法开始抱有迟疑的态度,有些事情做的真的对吗?
好比这东风镇,每年加收各种捐税就算了,遭遇的劫匪却置之不理,视若无闻。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会让更多的百姓失去信心,失去一些基本盘。
莫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想这么多,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眼前这桩桩件件,哪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及,当务之急,探寻那诡异之源。
莫淳起身离开客栈,来到了镇长家。
镇长陈立正坐在一张红木椅上,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然已是中年,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体型。
从资料上得知陈立境界在气武一重,在这座小镇上也算是一名高手。
莫淳踏入府邸,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莫淳公子,你们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这镇长都当不下去了”陈立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与期盼。
他目光温和地掠过莫淳身后,似是在寻找着什么,随即轻轻蹙眉,问起其他人:“宗门的其他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