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您可别冤枉我。”秦北城转过脸,向石桌上的盒子一指,“这天蚕一个个不是活蹦乱跳的……”
看到盒子里一个个挺尸似的,肚皮朝天躺着的天蚕,秦北城当场石化。
刚刚还吃得挺欢,怎么说死就死了?
岁岁大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
“看到没有,全被你弄死了!”
“秦相,这个可和下官没有关系,只能您破费了。”
乔良立刻撇清关系,他一天赚个三瓜两枣的,把他卖掉也不值小公主的一只天蚕。
谁不知道,这位是皇上的心尖尖。
这要是到皇上那里告一状,他可担待不起。
“如果丞相大人不愿意赔,那……”沈蕴文手一背,“蕴文只能告诉皇上,让皇上给小公主评评理。”
姓秦的想方设法人对沈家,今天活该让他出出血。
秦北城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本相赔就是。”
“我来数数。”
岁岁伸过小手,一只一只数着天蚕。
“一万、二万、三万……十五、十六……”
小家伙每数一个,秦北城就肉疼一次。
好在,她终于停下来。
“三十七,三十八。”
岁岁抬起小胳膊,将白嫩的小爪爪伸到秦北城面前。
“三十八万,快给钱。”
“咳……”秦北城不自在地抿抿唇,“本相没带那么多钱。”
“那就请丞相大人打个欠条,乔良大人做个证明人,改天我们上相府收帐。”沈蕴文抬抬下巴,“砚书,准备纸笔。”
原本就打算去宫里上课,笔墨都是现成的。
周砚书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纸笔等物,还主动帮着秦北城研好磨,将笔递过去。
“秦相,请吧您呐!”
如果事情真闹到皇上那里,沈怀瑾参他一个诬告,事情反倒更加麻烦。
秦北城只能认载,乖乖写好一个欠条。
将手中的笔摔在桌上,转身走了。
乔良见不用自己赔钱,也乐得做个证人,签上自己的名字,笑呵呵告辞离开。
今儿虽说耽误半天时间,可是能看到丞相大人,被一个小奶娃折腾得团团转,还赔上三十八万银子。
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岁岁歪着小脑袋,看看秦北城写好的欠条。
“桃花哥哥,他没写错吧?”
“岁岁放心吧,没错。”沈蕴文将桌上欠条吹干,折好帮岁岁收起来,“可惜了你的蚕宝宝。”
岁岁笑出声来,小手拢在嘴唇一侧,鬼灵精怪地凑到几人面前。
“蚕宝宝不是死,是在睡觉。”
小家伙从包里取出备用的树叶,放到盒子里。
“好了,别睡了,吃饭了。”
刚刚还肚皮朝天躺尸的天蚕们,一个个扭了扭,重新翻过身,继续大口干饭。
众人:……
大家还在错愕地盯着天蚕,岁岁伸过小手,拿过桌上那张咬得不成样子的信。
“明明我没放过,怎么会有一封信的?”
刚刚听小家伙说她是给天蚕当尿布,沈蕴文也只当是一张废纸。
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警觉起来。
难怪,秦北城这么自信地冲进来,说要检查这盒子。
这封信十有八九也是秦北城故意安排。
“岁岁,你这盒子都有谁动过?”沈蕴文问。
“小公主殿下吃饭之前,曾经放到桌子上,可能是那时候,有人趁机放进去。”站在旁边的暗卫道。
“看来……”朝诺抱起胳膊,“你们沈家在大邺仇人也不少啊。”
“殿下不要忘了,刚刚如果不是岁岁的蚕将信咬坏,你也脱不了干系。”
沈蕴文提醒朝诺一句,小心地将残破的信收回来,压在自己的书本里。
信虽然残破,但是还能看出一些笔迹。
如果这封信是府里的内鬼写的,查对笔迹或者就能找到真凶。
“小殿下、沈二公子……”一位小太监,急匆匆地奔进来,“秦王殿下让二位马上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