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南偶尔打电话来。他告诉我事态越来越坏,要为我找一个更安全的场所。
第3天早上—一满南死的前一天,满南打电话给我,说他好像已被刑警盯梢,当天下午会有一个名叫柴强的男人来接我,带我到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去躲藏。
我等待的“柴强”的电话一直未打来,当天晚上我都没敢睡觉。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中午听收音机播报满南已死的新闻,并已把自己列入重要从犯,我越想越害怕——”
高百合的供述简洁而合理,完全没有松散胡说的感觉。
田春达队长仔细地瞧着高百合说:“那个名叫柴强的男人你认识吗?”
“我没见过他,不过常听满南说起这个人。他是福来橡胶公司的部门经理,和满南是高中时代的好友。”
“那么,我再问你望景庄的事件。你在7月16日早上7点左右潜入望景庄宾馆15号房间,9点50分左右离开房间,在楼梯口遇到10号房间的女士,这件事是事实吗?”
“是的。”
“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把房间稍微改变一下。”
“具体说一下。”
“我先把窗帘打开……8点左右报纸和牛奶都送来了,我把报纸拿到卧室枕头边,牛奶倒掉,空瓶放在洗碗池内,临走之前又把窗帘拉上,把门锁好。”
“这之后,10点时你到外面打电话至15号房间吧?”
“是的……”
“电话铃响多久呢?”
问到这里,高百合觉得十分惊讶,她睁大眼睛,随即又垂下眼睑。
“5分钟左右。”
“5分钟之后挂掉,这是满南叫你做的吗?”
“是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包括电话在内都是满南指示,其目的在使行凶时间看起来是16日早上10点到10点半左右,使满南有不在现场证明。”
“是的。”
高百合的声音已完全没有感情,只是机械地回答。
然后一阵沉默。
“16日早晨,你进到望景庄15号房间时,室内的状况如何?”田春达又开口问道。
“好像有一番打斗过的凌乱,陆里董事长他……倒在椅子后面,我尽量避免看到他……”
高百合的声音颤抖,性感迷人的双唇已失去血色。
“陆里先生于前夜即7月15日夜晚被满南杀害的吧?”
“……”
高百合咬住下唇,低着头,空气之中再度弥漫着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息。
“7月15日夜晚,满南到望景庄15号房间杀害了陆里,第二天你秘密潜入现场,改变现场情况,然后他在中府打电话,使作案时间看起来像16日早上,这些都是你们两人计划好的吗?”
高百合抬起头来。不知不觉地和田春达四目相接,然后她又把视线落在自己膝上。
“总之……”田春达队长说,“满南和你有共同谋害陆里的计划。”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