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耳珰到底去哪儿了呢?自然是被赵渊藏了起来。
那他为何要藏她的耳珰,还推说不曾见过呢?
自然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缘由,在暗暗心虚。
“方才已去寻过了,想来是被哪个贪财的捡了去。”她笑眯眯的,活似一只发现了某个小秘密的猫儿。
赵渊在她的打量下,心下略感局促,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藏了耳珰的那只梅瓶。
……
“江南崔二爷家的事儿,可叫人盯紧了,我可是要好好听一回热闹的。”
沈青棠拈着梅子吃着,倚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一双玉足。
杏儿却是禀道:“咱们大郎君的人马,似乎也在盯着崔家呢,咱们是不是先往回撤一撤人手,省得被发觉了?”
沈青棠蹙了蹙眉,想来方才在书房中,赵渊查到的便是这事儿?
“不必,只叫咱们的人马伪装一番,假作那刘富商的手下便是。”
在赵渊他们查到的线索中,刘富商赠了宅子给那妓子姎姎,那么因为嫉妒和吃醋,暗中窥视她在崔二爷家的生活,便也不足为奇。
“给那姎姎小娘子送个信儿,崔二爷的宝贝女儿可是要回家替她娘住持公道去了。”
“叫她仔细着些,若是没保住肚里的孩儿,我也是没奈何的。”
“可只要保住了肚里的肉疙瘩,那我便也能叫她过一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沈青棠微微冷着一张脸,全然不似寻常温软可欺的模样。
崔媛欺辱她良久,也是时候尝一尝焦头烂额的滋味儿了。
……
“爷,这是那琼衣坊重新开张后,所记录的账目。”墨锋呈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来。
赵渊恰沐浴完毕,墨发微湿,面上的皮肤透着清冷的白。
“那铺子被火烧之前的账册可还在?”
墨锋颔首,又递上另一本。
前后两本账册的月入账对比悬殊,一本只有约摸八十两银子的入账,另一本却是有三百两的入账。
一瞧便能知晓,前头的那份账册有问题,想来是掌柜的做了假账,从中谋利。
“那铺子先前的掌柜便是犯了命案,杀了继室且诬告亲儿子为杀人犯的刘迈。”
“后头的掌柜却是那哑巴儿子刘从礼的青梅竹马,唤作宜娘的。”
“是结案后不久,被琼衣坊的东家招去做掌柜的。”
赵渊微微挑眉:“东家?那琼衣坊的东家是谁?”
“尚未查实,只听说是江南的富商,近几日便会到上京来。”墨锋道。
赵渊心中起了一丝兴趣,江南富商?最近他和江南富商可有太多过节了。
就是不知这一位,可是被他追捕过,却滑不留手的那位?
“还有一事,”墨锋将近日意外打听得来的消息如实相告,“沈娘子的衣衫,似乎多是在这琼衣坊购置的,但是算上折扣,价格比寻常贵女所得的要实惠不少。”
“而且给沈娘子做衣裙的那些绸缎,似乎是单独采购的,样式也并不同铺子里的寻常样式。”
“属下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