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至少,最至少,在回家前拿那群奇美拉动物练练手,想办法学会做绝育之类的。
哦,说到这里,她还没跟家长提起被人抓走的事情。
沈皿盈戳着屏幕,有必要跟他着重提一下:对了,我找到工作了,给人当人质。由于是人质所以没有工资,但也算份工作,你看,我过得挺好的。
一个硕大的红色感叹号,这么重要的信息没能发出去。
又没信号了。
沈皿盈深吸一口气,彻底卸了力气,她后仰躺下,将手机反扣在胸口上,感受它传来的温热,说不失落肯定是骗人的。
她当然也想回出生长大的地方,想吃家乡菜,想听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中文。
想听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的洗脑小调。
虽然想到这里的时候,它已经在脑子里唱起来了。
她想回国。她不能回去。她不可以回去。
她不想回国。
但是,顿时没有了声音,附近真的是好安静啊。
好安静,学校里面安静,外面也安静。不论是哪里,都没人能说话,只有她自言自语。
寂静比死亡更可怕。
谁来跟她说话。
无声的直视天花板瞧,沈皿盈把手机又举了起来,对着聊天记录发呆,一遍遍地滑动。
指尖落在了仅有一条的语音上,是中文,是家人的声音。
她吸了吸鼻子,点了回放,想再感受一点家的温暖,好没那么难过。
重复的是一遍遍的你妈。
默默把这段掐掉,感动的心荡然无存,沈皿盈不听了。
一点也不温暖。
好在没过多久,门口那边响起了门把转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老公哥回来了。
沈皿盈还以为他要很晚才能回来,没想到他照预期提前了这么多,竟莫名有点像个意外惊喜。
虽然对方只挑部分问题回答,单个单词往外蹦,但他不是哑巴,好歹还会说话。
心情顿时就好多了。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脚在地上随便扒拉了两下,也没怎么踩好鞋子,扭扭歪歪地就踩着小跑了过去,欢呼雀跃:“老公,你回来啦!”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体型高大壮硕的男人,挡着脸,动作慢吞吞的。
沈皿盈冲过去的脚步放缓,在他对面停下,仰头打量,他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走的时候是黑色幽灵脑袋,回来的变成了红眼苍蝇脑袋。
总体相处的时间很短暂,说实话,虽然体型类似,装备类似,但毕竟他一直挡着脑袋,要是突然换了人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也没拿那把斧子,还是一个人吗?
她不会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个老公吧。
沈皿盈迟疑了一下该如何开口,食指暗搓搓地指着他的头罩,小心翼翼地发问:“老公,衣服蒙头的那个前夫哥呢?”
“...”
换了头罩就认不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有点凉薄。
熟悉的沉默给出了信号,尤其是,他反手从身后掏了个行李箱出来,粉色的,贴着贴纸,亲切无比。
这家伙竟然真的去拿了。
“老公,说笑的,”沈皿盈眼前一亮,扑上去抱住自己的宝贝,软下声音补救,好言好语,“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我难道会认不出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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