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我怎么这么蠢呢!”
“表嫂,你别这样。”江真洁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翠翠,“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点的,这就是个意外,人没事就好了。”
万景山深深地看了江真洁一眼,转身踏进被烧得一片狼藉的棚子内,先去床头检查了放囍字剪纸的铁盒子。
盒子烫手,他不管不顾,直接打开。
幸好剪纸放在牛皮纸袋里,纸袋外面又包了两层棉布。
白色棉布黑了一点,但里面的纸袋还是原来的样子。
直到确认剪纸安然无恙,万景山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层层包好,拿在手中之后,又看了眼另一张床上媳妇的书和笔记本。
全都烧毁了。
江真洁后脚跟着万景山走了进来,四下打量,摸摸这里翻翻那里,边走边说: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是新买的布料吧,这么好的料子,烧成了这样。”
“这件毛衣,是友谊商店的吧?听说挺贵的,我都还没见小汀穿过。小汀是瘦了,都买这么小的衣服了。”
“不过我觉得吧,还是买毛线自己织比较好,想织什么样子都行,还便宜得多。”
“过日子嘛,不能赚多少花多少,万一哪天赚不来了怎么办呢?你说是吧?”
万景山没应声,他沉着张脸,周身气压极低,配上凌厉的五官,看起来有些吓人。
江真洁偷偷瞥了两眼,心里有点打鼓,但转念一想,这就是个纸老虎,看着挺凶,不还是个听媳妇话的老实男人嘛!
没啥大出息。
“大山,我家小汀性子冲动,想一出是一出,没有远见。”
江真洁摆出掏心掏肺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说:“你跟她过日子,可不能全听她的,你得好好把握大方向,不然要是走歪了路,可就麻烦了。”
万景山一瞬不瞬地看着江真洁。
江真洁被盯得不自在,心虚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万景山:“你脖子上破了个口子。”
“啊!”江真洁立马把围巾重新缠好,“这是……”
不等她说完,万景山便道:“是姐夫打的吗?”
“嗯?”江真洁愣了一瞬,立马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故作轻松道:“你可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呢!你姐夫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的。”
“是么。”说完万景山才发现这句跟媳妇的语气语调很像。
耳濡目染,自己学了个九成九。
江真洁瞬间没了说教的兴致,看屋里的东西被烧得差不多了,心里格外的舒坦。
到处是烧焦的味道,呛鼻子,她走出去打算透透气。
结果迎面碰到了刚回来的江岚汀和曹林森。
江真洁瞬间入戏,红着眼眶说:“小汀啊,你总算回来了,哎呀,屋里东西都烧了,太可惜了……”
江岚汀连个余光都没赏给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万景山面前,开口先问:“剪纸呢?”
万景山拿起手里的东西给她看,低声回道:“剪纸没事。”
江岚汀点点头,之后又问:“这里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