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二叔一脸恳求的让何鬼婆帮人帮到底,得帮忙支个招儿。
他说要是我被缠死了,罗阴婆的死也就白费了……
何鬼婆点了一根卷叶子烟,夹在了唇缝中。
烟气在屋内缭绕,屋内忽然变得格外安静。
半晌之后,何鬼婆才挤出来一句话:“你带着李阴阳出去避一两天,我回去想办法。”
他又看向我,眯着眼睛道:“那些死人钱被村民抢了,讨死狗定然会再给你送东西,你绝对不能接,你不拿他东西,他就不能抢你的东西。”
“这样一来,还能拖一拖时间。”
二叔搡了一把我肩膀,给我打了个眼神!
我立时反应过来,赶紧和何鬼婆不停地道谢。
何鬼婆嗬嗬咳嗽了两声,不再说别的,转身离开了我家。
我心里的不安却松懈不下来。
默默地记死了何鬼婆说的那番话。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眼已经看不到何鬼婆的人了。
二叔在屋内踱步了两圈儿,似是在考虑事情。
过了半晌,他目光落向屋门处,沉声喊了句:“黄七,进来!”
“得嘞!”那黄七兴奋地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的进了堂屋。
他满脸惊喜的看着二叔,道:“刘老倌,妥了?啥时候出发?”
我顿时就明白二叔的意思了。
何鬼婆喊我们去避一避,二叔刚好能接这单城里的生意?
二叔咳了咳,嗯了一声,道:“说好的一条小黄鱼,不会变卦吧?”
黄七连连保证,道:“刘老倌,您就放心吧,这是老刘头早就谈好的生意!”
“实打实的一条小黄鱼儿,要是少了钱,您把我丢悬河里去喂鱼!”
我却听得一愣。
黄七口中的老刘头,那就是我爹了。
这件“事儿”,竟然是我爹生前应下的?
二叔嗯了一声,点头道:“走吧,趁天亮过去,晚上捞尸。”
黄七兴奋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就往堂屋外走去。
二叔示意我跟上,同时和我解释了两句。
大致就是说,我爹之前答应了一些贵人,帮忙捞尸,却一直拖着没去。
黄七就是县城里一家贵人派来请的。
我一边往外走,同时小声问二叔,一家人一条小黄鱼,那是不是十户人就能换一条大黄鱼儿。
我们是不是就能有钱请先生了?
二叔嗯了一声,说这事儿不难。
我呼吸都粗重了不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二叔不再说话,埋头往外走。
不多会儿,我们就出了院门,上了村路。
此时刚好到正午时分,烈日当头。
可怪异的是,阳光却丝毫不刺目,甚至我还觉得有点儿冷……
我缩了缩肩头,脚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冷不丁的,耳边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我愣了一下,有人敲我家门?
我下意识的驻足回头。
可这一眼,却让我陡然一个激灵。
我家屋檐下站着个女人,她挺着个老大的肚子,正艰难地敲着门。
她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缓慢回过头来。
我脑袋嗡的一下,头皮都炸起来了!
那女人顶着一双鱼泡眼,眼袋又黑又青,一双眼珠子黑的看不见眼白。
不正是那孕妇谢小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