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地绿了,鸟飞了,按奈不住的心,如同刚刚解冻的春水,边边沿沿上,溢出许多,象泪痕一样的水,水就这样哭了,整整三四个月被禁锢着,这是怎样一种不可言状的哀伤?
绿草如茵,牛马散乱,风轻得象女人的手柔软,七高十八洼的甸子上,小路虽不纵横交错,但也条条弯曲有序,一头毛驴,一驾破板车,上面放些陈年稻草,一个伙计驾车,一条破麻袋随便放在草里,黄兴忠穿得象伙计,靠在车辕边的草上,身上的行头,就是伙计的,车子在路上颠簸,晃晕了黄兴忠,蜷缩在草里的他,差不多迷糊着了,突然,一曲缠绵悱恻的歌,从天际飘来,若有若无,他抬起头,兴奋地四下里瞅瞅:“达子,哪来的歌声?”
“歌声?我怎么没听见?”达子四下里张望,“没有啊?你是不是做梦了?梦游了?”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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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忠坐起来,尖着耳朵在听,真的有!这不是梦游!“你听——在那儿!-------”他站起来,目光跳过坡,在下面一马平川的真正甸子上,他看见声音的目标:十五岁的九月红,一头散发,头当顶一个不大的蛋黄色蝴蝶结,她一蹦一跳,在甸子上采择野花,手握半束,象燕子一样轻盈,赤趁橙黄绿青蓝紫,花束因色太艳,扎人双眼,“那是谁家的女子?快,把车赶过去!”歌声象泉水流进人心里。
青青的山上青青美,美丽的姑娘似清清的水,
满山的山花满满的开,晚来的人也爱你的美,
清清的露水清清的美,美丽的姑娘吻露水,
慢慢打开那静静的心,忘掉那何时心已醉,
我爱这满山的山花开,也爱这甜甜的清泉水,
最爱是忘掉那回家的路耶,伴着姑娘吻露水……
(作者声明:本词曲采自:安与骑的歌《哦。想》)
“好嘞!”达子把鞭子在驴头上,甩得叭叭响。
“哎,你是谁家女子?”
马车下坡,象野兽出山,嘎吱嘎吱,车轱辘下的轴辗得响声刺耳。
小女孩子也许受到突忽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回过头,直愣愣看着这一切。
车子还未到九月红跟前,黄兴忠就从车上蹦下来,大步流星奔过去:“小妹妹,你是谁家女子?”
“管你什么事!”九月红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老男人,有些愤怒!
“刚才的歌是你唱的嘛?”黄兴忠用手指指着她。
“是!”她有些怯生生的。
“好!实在是好!你能不能再唱一遍?这歌唱得好,听到人心缝里了!”
小女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家!”小女孩子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我叫黄兴忠!在黄花甸子上,没人不认识我!哈哈哈……我不是洪水猛兽,有困难就找我,黄家
大院,没有不知道的!”扬扬手,摇摇头。
“走吧,天不早了,太阳快要当空了!老爷今天有些放纵,是不是秀色可餐?”
“你一个小屁孩,懂得啥叫秀色可餐?一脑门糨糊糊!”脑子里还是那歌声,“那是首什么歌?”那种韵味在心灵中跳跃震颤,象一条小河,在流溢。
“我没听见!我哪儿知道!?”
“猪脑子!你听,是不是这样:啊啦嘿,啊啦嘿……不对,不是这调调!达子,从明个儿起,你就不用干力气活了,你就在这儿,给我盯住这小女孩子,看她是谁家的闺女!”
“你要干什么?”
“这个你不懂!走,咱上西凉城,买枪!就买一打几十发的盒子炮!B!B!b!”他眯缝着左眼,
用手比划成枪,当时的黄兴忠,确有此心,但一说一撂,达子虽记着这事,后来从西凉城返回,达子
几次要和他提及这事,都被他话挡,达子只有把这话窝咽回去`。有些时候老爷说过的话,不能当真。
第二天天一亮,就过来催达子,要他和自己进龙泽城,酒坊中的高梁不多了,要不赶紧张罗,就要停
工了,女儿红是不是黄家祖传的技艺,而是陈梅梅带过来老者的酒,现在算是改嫁了,老者化腐朽为
神奇,把传统技法传给黄家,这种酒从人家祖上三、四辈起,就一直能走洲过县,他埋入土中,坟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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