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备。”
二十九日晚,是这一年年尾了,发了工钱,还发了礼品,这礼品有女儿红酒、猪肉、鱼、粉丝等,打发了大部分伙计,除了少数看家护院的,基本上没别人了,他才消停下来,他的儿女们不管是做事的、还是做学问的,都回了家,他仰躺在椅子里,接受着一大群儿女们的祝福,各人的压岁钱都裹了红纸发了。唯独大儿子黄天祥、二儿子黄天佑不要,黄兴忠骂了娘:“你两个孽障如果不接受我的钱,老子也不要他们的狗屁祝福!拿老子的钱嫌丢人是不是?”他象被惯坏的孩子,有了脾气,这脾气象雨点,看不清这乱,茫茫然一大片。
“爸,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已经长大了,真的不需要这个!如果你硬要给,我可以要,转手给三个妹妹!”
“那是你们的事!”黄兴忠擦了一下性感的小胡子。“你们如今翅膀硬了,要飞了,就给老子飞远点!是不要你们的老子,还是不要你们的这个家!我无所谓!”黄兴忠象滑稽演员,摊开双手。
最后陈梅梅把这俩儿子拖走,百般劝解,没用,末了,这钱落在陈梅梅手里:“妈,权且替我们收着!”陈梅梅哭了,哭得很幸福,哭自己老了,哭这些年驴上马下,有了收获,儿子将大包小包的东西给了妈,全是外地的、稀罕的,陈梅梅替儿子拿着帽子、衣服、酒、烟给老头子,她的心象嘴里含着颗甜甜的刺梅,咽一下:酥酥的,酸酸的,甜甜的,噎得她想打喷嚏,活着真好!
黄兴忠使了性,和天祥、天佑闹了些别扭,心气不顺,在暖屋,陈梅梅打水给他泡脚:“梅,我是不是过了?”
“你自己看不出来,淑翠背后说你就是老小孩,我看也八九不离十!”
“毕竟过年了吗,总得制造点气氛,你看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拿老子的钱丢人?”他霸气外露,这些年事业上成功,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
“孩子们大了,你还用老方式?”
“明天我得问问,他和苏小姐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爷俩上岗楼那阵,你咋不问呢?”
“光顾着说正事了,我给天佑在焦原镇定下一门亲事!”
“越说越乱,天祥的事还没有终结,怎么又拐带到天佑,你是想他们一天结婚?”陈梅梅去抚他额头。
“条件如果成熟,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你疯了,越说越离谱!这事你得跟天佑说,这些孩子全在外头做事,接受的是新思想,你不能越俎代疱!”
“这一年就这么下来了,我还没怎么盘点,估计差不了!”直到鸡叫,两口子暖屋的灯还亮着。不能因为年,而有所忽略,“我是不是得罪了孙德行?”
“你怀疑土匪的事与他有关?”
“我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因小失大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告诉你件事:史凤琳回来了!决不是善茬!”
“早年间不都说他死外头了吗?连史健久也信了,这怎么又活过来了?混得怎样?”
“算是衣锦还乡,听说是个什么特派员,你小心着点,别忘了他老子是怎么死的!”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何人?他一辈子小肚鸡肠,他不是把买卖开到西凉城吗?结果如何?老子不尿他!”
“你想好了怎么对付这尊大神?”
“想个屁!见招拆招!他如果要报私人恩怨,我一样杀他个人仰马翻!”
“看把你豪横的!”
鸡叫了。
“差不多半夜了,睡吧!”黄兴忠抬头吹灭了油灯,照例搂着陈梅梅浑圆的肉身子,睡是睡不着,直到听到女人的鼾声,思想翻滚着跌入一种深度的旮旯,这才放下一切,睡得如死猪。
大年初一,吃罢早饭,听着噼哩叭啦的鞭炮声,看着雪越下越小,知道这场跨年雪就要画上句号了,黄兴忠再也睡不下,便在院子转悠,筹划着初三至初六要请的人,首先是陈梅梅娘家,这一支人丁盛旺,稍有些关系的,除了陈梅梅三个哥,就是她的叔、堂兄弟,这些人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和他有来往,光男丁能坐下三四桌,有些还有生意来往,陈文康是个大学者,在省政府做事,天祥、天佑的事,人家没少帮忙,虽关系稍远,但处得厚道,黄兴忠因为生意,没少上省城麻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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