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炮?”朴东旭没听懂这句朝鲜语东北话。
“嗨!就是出事的意思!”高寒解释了一下。
“哦,是的。其实京畿道的肝癌黄不被抓我和善英也藏不了多久了,姜夺勋那个狗崽子早就对我起了疑心。可是……呵呵,我和善英的准备更早,一年多之前我们就精心策划、模拟、并偷偷多次演练所有细节。包括潜逃路线、易容、潜水、空包弹和血浆等等。这么说吧,现在我们面对面,您肯定不认识我。呵呵。”
“我靠!”海量信息瞬间涌进高寒脑海,他坚信这个瞒天过海的撤退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虽然具体细节有待推敲,但朴东旭就在电波那端,事实胜于雄辩。他接着问:“你现在哪里?”
“不方便说。”
“我们能见面吗?”
“暂时不能。”
“金善英也活着吗?”
“当然,她就在我目前落脚的城市的另一端。”
高寒想了想,颇似自言自语道:“真他妈尿性!”怕朴东旭听不懂,他修正了一下,“哦,我是说真够奇怪的,令人钦佩,五体投地!”
朴东旭回道:“呵呵,高先生过奖了。是的,这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事情。当然,有些人要的就是这个奇怪的效果。呵呵。”
“有些人?是谁?”高寒警觉起来。
“哦,也不方便告诉您。很是抱歉!”朴东旭的口气一如既往的诚恳。
“嗯……”高寒拉了个长音,停了几秒,接着说道:“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朴室长是隐姓埋名公干去了。之前的金蝉脱壳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吗?”
“呵呵,有一点吧,但不完全。呵呵。”朴东旭回答得很隐晦。
“你不怕我爆料?”高寒问道。
朴东旭呵呵一笑,说道:“高先生,请不要降低我们的谈话质量好吗?我觉得这样是对我们之间的友谊的一种亵渎。您说呢?”
“我说也是。如果你在我这儿出问题,不管你的后果是啥,我相信你都有能力先毁掉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那样一来,陈斌可以走着进监狱,却只能用小匣子装出来。呵呵。”
“呵呵。这样吧,高先生,我们长话短说。起初您找到我之后,为了充分了解您,我曾安排下属比较婉转、但特别详细地询问过陈斌,笼统地知道了您和陈斌夫人之间的一些交集。通过之前的事情,我认定高先生是位非常值得托付的人。虽然我们是对手,但同时也是知己,所以想托付高先生一件事。很冒昧,对不起。当然,您更有权利拒绝,我不会纠缠,也不会报复,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说!”
“哦,谢谢!是这样,善英怀孕了,她渴望安定的生活。如果有可能,希望您能在八月份带她去欣赏一下巴黎奥运会,这是她经久的愿望。”
高寒可以想象朴东旭正在电波那头向自己鞠躬。他爽快地答应:“妥!没问题!只要不死,保证办到!”
说完,他追问道:“你确定陪不了她吗?”
朴东旭犹犹豫豫地说:“应该吧。我的处境不用多说,相信高先生能够想到。只是我不愿让善英了解太多,她毕竟是女人。”
不言而喻,朴东旭是为了金善英的安全而尽量设置“防火墙”。甚至,他非常有可能避重就轻,正在编织温馨平静的假象安抚金善英。
高寒问:“怎么联系?”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善英会主动联系您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并取得了善英的同意。虽然她目前并不完全知道我俩的真实处境,但很清楚我俩隐姓埋名的风险系数,能接受意外随时出现。这就是我今天给您打电话的目的,如果不事先向您说明情况,怕到时候更让高先生难以接受。当然,假如我和善英都没有联系您,就说明我们很安全,很好。或是……或是我们都出其不意的不在了。”朴东旭的语气渐有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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