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将腿上的毯子一掀。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衣袍,单膝跪地,抱拳,声音响亮,不卑不亢地说道:“启禀陛下,臣的腿伤已然痊愈,臣可迎战。”
周围再次哗然,众人惊愕非常。
刚刚说非常难听的话的那几位大臣赶紧慌乱地垂下了头。
妖尊这时看了眼上官。
正巧上官也撇眼看着她。
妖尊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
“好。”
看台上。
李盛年摩挲着杯口,正襟坐着,周围的喧嚣好像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个人身上。
刚开始李盛年冷眼瞧着台上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正张狂地挑衅着台下的人。
心中不觉嫌弃鄙夷:跳梁小丑,也敢在此大放厥词,真当这比试之地是她能肆意撒野之处?
正想着,他就看到了一抹清瘦却透着别样洒脱的身影起身。她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男儿身,但是与她的最后一面有所不同。那时候的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仿若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灵力低微的小妖。
现在,面色红润了些,也长了些肉,至少下巴没有尖的能够戳死人。
她着一身素色的长袍,衣料虽简单,却干净整洁得很,腰间只随意束了一根同色的丝带,愈发显得身姿修长。头上仅用一根发带束着长发,几缕发丝垂下脸颊,随风轻晃。
她面上神色淡然,眸含厉色,不见丝毫慌乱,仿佛这台上之人的挑衅于她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般的闹剧。
只见她轻轻抬起右手,素白的衣袖随之滑落些许,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展手之间,微风骤起,似是与她心意相通一般,轻柔地托起她的身形,眨眼间便稳稳落在了台上。
李盛年看着她这般干脆利落的模样,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她能驭风了,看来灵力倒是恢复了些。
随后那惊讶便化作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
他看的越来越有兴趣,他倒要瞧瞧她如何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樽。
目光紧紧锁住台上那抹身影,等着看接下来的精彩好戏。
长夏身姿轻盈地站在那冰层之前,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层弱水之冰而透着丝丝寒意。
她微微抬起纤细的右手,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那白皙的手掌缓缓靠近那冰面,似是怕惊扰了这份冰冷的寂静。
当她的手轻轻触碰到弱水之冰的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自她掌心绽放而出,那光芒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将整块冰层都笼罩其中。
紧接着,冰层之上隐隐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灵气,仿若灵动的银色丝线,在冰中穿梭游走,使得这原本冰冷坚硬的弱水之冰渐渐有了变化。
只见那冰块从与长夏手掌接触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地消融成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仿佛是冰在低吟着自己的转变。随着冰块不断融化,原本被困在其中的长刀渐渐显露出来,它周身也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灵气光晕,似是在沉睡中被唤醒一般。
不多时,整块弱水之冰已完全化作了一滩澄澈的冰水,而那把长刀则缓缓地从水中漂浮而起,悬停在长夏的面前。
长刀周身的灵气愈发浓郁,如云雾般缭绕,还不时闪烁着神秘的微光,仿佛在向长夏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又像是在等待着她的驱使,整个场景灵气四溢,如梦如幻。
长夏双眸紧紧盯着眼前悬浮着的长刀,眼中闪过一抹炽热与决然。她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了长刀的刀柄。
握住长刀的瞬间,一股凛冽的气息顺着刀柄传入她的掌心,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见她猛地将长刀往空中一挥,一道凛冽的刀光如匹练般划过,割裂了周围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连这空间都要被这凌厉的刀气撕开一道口子。
两人拔出乘风时的情况不同。
但是谁是用蛮力拔出来的,谁是唤醒的,一目了然。
大家纷纷议论开来。
那身后站着的人开始慌乱,她负在身后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长夏猛地扭身,随即握着长刀一挥,那灵气四溢,那红衣女子被吓得赫然倒地。
模样带着惊慌。
这时,长夏带着几分戏谑轻蔑的笑意,说道:“本来是想给你留个全尸的,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槐序瞳孔微微一颤,他看着台上的长夏,心中最后长夏对他说的话一遍一遍,一圈一圈地在他心底扩展开来。
“槐序,如果我拔出来了,你就替我亲手杀了她吧,杀了她,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