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也在害怕,害怕妖尊知道他也是杀害长夏的真凶之一,会如何?
而妖尊知道长夏并没有死,又会如何?
那便是欺君之罪。
阿辞对阿寻说道:“你们把他们一家人护送回林家镇,不得有误,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阿寻看出了阿辞的疲惫,问道:“小辞哥,你没事儿吧?”
阿辞摇摇头:“无碍,我先回去了,天要亮了。”
再次回到小院时,赵扶桑才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看着阿辞,看着天光已经亮起,看着阿辞一个人坐在院中,他打着哈欠问道:“阿辞,你今日怎的起那么早?”
阿辞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不是和阿寻在比武么?怎的睡在了这里?”
赵扶桑揉着酸痛的肩膀,说道:“快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的,本来是和他切磋着,却没成想竟然昏睡了过去,对了,阿寻他人呢?”
“他也累坏了,回去睡觉了。”
赵扶桑打着哈欠,看着阿辞一脸的疲惫神色,就问道:“阿辞,林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会查明白的。”
阿辞这时整理着衣摆,随后说道:“林昌的事情本就和我们没有关系,此事就此作罢,死者为大,不必再查。”
“可是,不是说林昌是他杀么?”
就在这时九和跑来,说道:“辞先生,辞先生,好消息,林老的事情查清楚了,确认为久病缠身,而且那些学子知晓林老的病,特地请了借命符来为林老减少病痛。”
阿辞眼眸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赵扶桑。
赵扶桑起身看着九和:“当真?”
九和点点头:“千真万确,这事还是巳宸大人亲自去办的。”
赵扶桑才松了口气,这时,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辞抬眸看着槐序,以及他身后的那些红甲卫。
她对九和说道:“九和,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九和应下离开了。
赵扶桑站了出来,先拱手行了礼,然后说道:“不知殿下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
官飞上前一步,对着赵扶桑就说到:“赵公子,尊卑有别,这就是你向殿下说话的态度么?”
赵扶桑冷眼瞪着官飞,阿辞起身,将赵扶桑拉至身后,随后一笑说道:“既是尊卑有别,官大人如此颐指气使地与赵公子说话,难不成这也是殿下所教么?”
官飞最笨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虹砂冷眼看他。
阿辞浅笑着看着槐序,最后说道:“殿下今日前来的意思我已然知晓,我只问殿下一个问题。”
槐序面容淡定:“问。”
阿辞看着院中的绿梅和红尾山茶花,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做好了准备,是么?”
槐序微微拧眉:“你这话何意?”
阿辞淡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殿下如此执着于一件事,若是真相揭露之时,不知道殿下是否还会如此?”
槐序眼底的情绪缓缓一变,看着阿辞时,那眼中的敌对在一片柔和目色之中缓缓蔓延开来:“不管真相是如何?我自会应对,就不劳先生挂心了。”
阿辞当即立断:“好,那便好。”
赵扶桑一脸疑惑,看着两人,这时,阿辞回头笑着对赵扶桑说道:“赵扶桑,你先回去吧。”
赵扶桑蹙眉更是不解地看着阿辞:“阿辞,我不能走。”
槐序嘴角扬起笑意,只要一扬笑,他的眼尾微微弯下,根本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真心实意地笑还是假笑。
“赵公子和先生的情谊还真是令人称羡。”
赵扶桑只道:“我和阿辞的情谊如何与你无关。”
槐序哼笑一声:“是么?”
阿辞抬眼带着沉色看着即将挑拨离间的槐序,就对赵扶桑说道:“赵扶桑,我明日便要入宫面圣了。”
赵扶桑明显一愣:“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槐序一笑:“怎么?难不成是先生没有告诉赵公子?”
阿辞不去理会槐序的话,对赵扶桑说道:“三王倒台那日陛下就说了,三王之事解决后,陛下便让他来跟我说,如今他来了,我倒是也想起来了。”
赵扶桑的眉头缓缓平息,接着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阿辞说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