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女子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片风雪。
陆沉站在门口，并没有开口挽留，这女子来到很突然，离开的也很突然。
只在一瞬间，他便释然。
前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擦肩而过互不相识，自己与那女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感情。
当神魂中那到执念散去的时候。
那女子就已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道之路，所遇到的终究都将会是过客，又何必在意。
...
沈采薇离开了洗炼峰，向着落英峰走去。
她并没有选择御剑飞行，而是沿着蜿蜒山路缓缓前行，白雪山林间，只有她一道孤独身影。
在洗练峰的山脚之下，她被顾衍拦住。
沈采薇知道顾衍想要说什么，但她并不想听，于是脚步依旧前行。
“沈师姐！”
顾衍开口说道。
他强忍着心中妒意，望着她的背影说道：“那人终究资质太差，诸峰之中，只有我才配得上你，问剑宗内，我们才...”
沈采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单灵根也有差距，你不过比那些双灵根的弟子强上一些而已。”
话语落下，她便向着落英峰继续前行，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顾衍望着那不断变小的黑点，脸色更加阴沉。
“即便如此，若是没有我朝天峰的罡气练体，你又能丹成几品？或者说，只有那个废物真的死了，你才会回心转意！”
风雪凌乱四散，一道剑光划过，顾衍踏上飞剑，迎风而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西南方向的一座秀丽山峰。
崖坪间，到处可以看到一些零散的剑光，杀意漫天，白色的雪花还未曾落下，就化作阵阵雾气。
这里便是破妄峰。
之前数界承剑大比前十的优异弟子，在进阶了外门弟子后，就来到了这座灵气浓郁的山峰。
其中大部分的修为已经是炼气七层，甚至有少数人踏入了炼气九层。
顾衍随意的走在其中。
筑基期的威压散开，那些外门弟子进阶半跪在地，不敢抬头。
对于这些人，顾衍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一眼，因为从踏入问剑宗的第一天，他就是朝天峰的内门弟子，筑基之后，挑战那位真传弟子，然后继任真传。
这些外门弟子在他眼里，根本就如同地上的蝼蚁。
顾衍来到破妄峰最高处的一座洞府，那里跪着一个高大男子。
“承剑大比的时候，你若能将陆沉挡在前十之外，本座保你为朝天峰内门弟子。”
威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而散去。
高大男子抬起头，满脸伤疤，神色狰狞，“没有你，我依然可以在承剑大比之上取得前三。”
顾衍漠然说道：“不，有我在，你永远没有可能。”
那男子沉默。
他是外门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叫楚江南，也是破妄峰外门弟子的大师兄，可即使这样，在顾衍面前，依旧不敢直视，如同蝼蚁。
风雪中，顾衍负手而立，丑陋男子佝偻着身子。
仿佛这天下，都臣服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