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钻回马车,用绣垫捂住脑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两个侍奉他的美女早就吓破了胆子,蜷缩在一角哭哭啼啼。
噗噗噗一阵闷响,二皇子乘坐的马车车篷钉满了箭,如同刺猬一般。六匹拉车的骏马早就射死了。
北莽精锐,步步紧逼。
他们的战术动作残忍、有效:强弓开路,短兵跟进,不留俘虏。
秦睿闭着眼睛,面色扭曲,不敢动弹。
利刃互击打的声响响成一片,期间还夹杂着冲杀者的怒吼,利刃刺入身体的闷响,还有垂死者的咒骂和哀嚎,令人心胆俱寒。
五万大凉将士,踏入陷阱,化为待宰鱼肉。
一时间,定州城内,血流成河,宛如修罗地狱。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秦睿失魂落魄,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就这样趴在车篷内,等着生,或者等着死。
以此同时。
营寨内,袁战布置了巡逻事宜。
五万主力,都被二皇子带去“接收定州”了,只有自己和三个义子,以及边缘人范岩,带着数千老弱,守在营中。
拼杀恶斗,奋勇厮杀。
然而,收复失地的荣耀,却与自己无缘。
站在辕门,袁战一声叹息。
“父亲,今晚的巡逻和守卫,已经安排好了。明日若是顺利,二皇子就会驻守在定州,我们还得拆掉营寨,携带辎重,前往汇合。”
义子袁彪站在父亲身后,声音有些沉闷。
“嗯。”
袁战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父亲,没有太子撑腰,咱们袁家情况不妙。如今的北境,二皇子的人一手遮天,咱们袁家和范将军被冷落了。依孩儿观之,陛下对太子有猜忌戒备之意,不让他掌握兵权。”袁彪不满的说道。
“彪儿,不可妄议朝政。我们袁家世代忠良,无论君主是谁,都应该为大凉鞠躬尽瘁。只可惜......太子殿下才智卓越,有一代明君的潜质,若是他不能主持大局,对于大凉社稷,对于天下百姓,不是一件幸事啊。”
袁战一脸意兴阑珊,出声叹道。
不知什么时候,义子袁龙、袁虎,还有范岩将军都出现在辕门下,一个个面色凝重。
“袁老将军,北境若是大局已定,我范岩这匹好马,没有伯乐,以后只能拉磨推车,不想担任军职了。回老家当个富家翁,逍遥自在,度过余生,也算知足了。有太子带着咱大杀了一场,也不枉从军一场。”范岩叹道。
“呵呵呵,若是真有这么一天,老夫与你同去,寓情山水。”
袁战拍了拍范岩的肩膀,笑容有些苦涩。
原野上,马蹄声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队骑手出现在辕门外不远处。
“何人?”
袁战手持兵刃,厉声喝道。
一队巡逻大凉士兵也冲了出来,手持枪矛,迅速列阵。
为首的一匹乌骓马的骑乘者停在袁战等人面前,微微点头,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飘动。
“太子殿下!”
袁战等人都是一阵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