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照片的事已经解决啦。”
“夏夏??”
她这下能确定刚才是做梦了,在枕头上擦了下耳边未干的泪,迟钝地缓了两秒,意识到在梦中似乎哭了很久。
但前半段已经记不清了。
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你说就行。”
费嘉听出她鼻音很重,从包厢里出来,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听方念说你今天哭了,怎么回事,没遇到别的事吧?”
“没有。”
“那就把心放肚子里,你得记住,没有人会一直爱你,但一直会有人爱你。”
“.........”
房间内没开灯,方念只留了些吃的就离开了,窗户和通往小院的门关严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丝光亮都没有。
她平躺在床上,沉默缓慢地呼吸着,听见逐渐不平稳的心跳,被这句话触动了某跟埋藏在深处的神经。
费嘉恰好趁打电话这个空挡进了洗手间,开外放搁在台子上,先是洗了个手,接着拉开化妆包,找出气垫往脸上轻轻拍着。
边补妆边安抚道,“夏夏,你有最顶级的团队,我,加上周遥,我们两个,足够你肆无忌惮了,喻思原哪哪都不如你,京圈公主又能怎么样,网络风向变化那么快,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次被拍,也有我的责任,啧。”
找灵感最好的方法就是谈恋爱,无数首情歌都是这么来的。
经历过才最能打动人。
费嘉本着这么一个想法,早就想给她介绍男朋友了,奈何这孩子什么样的都看不上,连个心里大概的标准都没有,私生活更是干净的无话可说。
颇为感慨地道。“人家都是拼命想隐藏恋情,你这倒好,怎么扒都扒出来,真是让我省力又费心。”
井夏末回过神,咽了下嗓子,咸味在口腔内弥漫,尽量口吻平静地叙述,“喻思原这次好像要比我先翻身了,今天遇到她了,谈了个......”顿了下,“背景很厉害的男友,要什么给什么的那种。”
费嘉哼笑了一会,似嘲似开心,“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要真有,她干妈现在就得开始炫耀了。”
“是不是最近太忙,你给自己心理压力了,这样吧,等录完给你放个假吧,也挺长时间没休息了。”
补妆进行到最后一步,费嘉慢条斯理地涂着口红,抿唇,抬眸直视境内的自己,眼神坚定,语气认真,“翻身这个事,不能心急,你现在才23岁,就算是十年后,也才33,急什么。”
她低声道,“你们三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粗略算起来,从进圈开始,已经被骂了快六年,小型网暴逐渐变成有组织的大型。
“我不累,小精灵们也累了。”
现在网络上已经流行起一句话了,只要有井夏末的片子,就一定是烂片。
“这说明什么,我们都相信你一定会逆风翻盘,你演技没问题,还一直在进步,就差好剧本了,纯属运气问题。”
她被最后一句弄得苦笑不得,“运气有问题了三年是吗…”
再过几年,如果还是混得黑料缠身一片骂声,就算不主动退圈,亲妈也得来抓她了。
费嘉:“喻思原那边,刚刚帮你打听了,说具体查不出来,是个顶级富二代。”
云淡风轻的嘲弄着,“她干妈那么爱炫的一个人,还没动静,估计对方就是玩玩,随便睡睡女明星。”
“回头给你介绍个更帅更有钱的,比她那个还好。”
.........
井夏末没接话。
何止是富二代,他家再往上数几代都是有钱有权的。
“待播剧还有几部,今年和明年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相信我,就跟我们相信你一样。”
“对了,忘了个事,今天晚上得去参加个局,等会把地址发给你。”
“都有谁呀。”
“你这节目的聚餐你都不知道啊,方念说你睡着了肯定不想去了,那不行,还有别的圈子的人呢,多交点朋友总是没错的,万一遇到看得上的,也好让我给你牵线搭桥。”
“池思芋说得我还怪好奇的,你初恋到底什么样。”
井夏末:“池思芋怎么说的。”
这是陪伴她最久的一位朋友,也最了解她。
费嘉笑个不停,重复原话,“说你心里有个纯元,没有人能比得上,哈哈哈哈......”
井夏末:“.........形容得倒也恰当。”
她确实忘不掉他。
“人家玩音乐的感情经历那叫一个丰富,都没断过,谁像你似的,六年还忘不了初恋。”
“回头给我看看照片,什么人能让你死心塌地成这样。”
她跳过这个话题,慢吞吞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来,熟练地软声撒娇,“我不想去行不行啊...困,求你了姐,没意思啊...”
费嘉语重心长道,“啧,你本来就宅,平时除了跟我和周遥出来,一点圈内的社交都没有,又不逼你去乱七八糟的局陪酒,只是认识新朋友都不愿意,这怎么行。”
“你高中不是很爱出来玩吗,连混夜场的都认识。”
“我那是出来学电吉他呀。”
“跟池思芋他们不算社交啊,我这么慢热还念旧的人...”
费嘉语调切换得很快,又变回情绪高昂期待,但我今晚抽不开身,没法去陪你,有事打电话,最好早点带给我好消息,谈一段能让你找回灵感的恋爱。”
“实在不行,我找人查查你初恋现在过得什么样,只要不会穷得拿床照威胁你...…”
“我去,”井夏末妥协,顺便提醒道,“以后别再聊他了,我们分手时闹得很僵,不可能有复合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