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意一变,这语境也变了。
眼下这两句可谓极尽拉拢之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给我把事情办漂亮了,我就是你前途的知己。
白丰爽朗一笑,声音也抬高了一点道:“多谢县首的佳作馈赠,我当裱起来放于家中书房。这金玉良言,某当提醒自己时刻不忘。”
好一个家中书房,你在暗示我不可因私废公么?
成玉面色愠怒,对于这个水泼不进的白丰他是头疼不已,自己虽然是他的上级,拥有话语权。但是这白丰乃是省城垂直下派,身后背景极为诡秘,据说年底就将调入天启湖市,还是板上钉钉的副局长一职,一翻身便是市里的领导,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
他索性丢下了毛笔,将几页纸轻轻压在了白丰的面前。
“这是…”白丰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让秘书刚从湖大的破案塔里打印下来的!”成玉的呼吸有些重,显然是已经快抑制不了愤怒。
“这些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竟然妄议你们已定论多年的案件。”
妄议?
其实是讨论吧,不至于扣这大帽子。白丰戴起老花镜,走马观花地看了几页。他这边还沉浸在破案塔的信息之中。
成玉已经直言不讳地开出条件了:“整个刑侦协会主流是好的,县首和我本人是一直予以肯定的。不过白局,知法犯法,殴打他人,还在刑侦协会里面,这个性质可着实有些恶劣。通知治安协会吧,只处置肇事人,由你们内部处理,只需给我一个通报即可,有没有难度?”
“这个…”白丰自然是感觉到了成玉的让步,要知道欧阳龙的狠话是针对了整个天启湖刑侦协会,成玉现在把目标缩小到了处理当事人周蓬蒿这个有限的范围,算是给了自己这个执法协会的局长面子。
保不保那周蓬蒿,这是个极为头疼的问题。
半晌,他咬了咬牙:“成县长,不是我处置不处置的问题,关键是…”
“是什么?说出你的顾虑。”
“这周蓬蒿并不是我天启湖执法协会之人,他只是一起系列杀人案的顾问仅此而已。内部处理那是无章可循…”
“顾问?!好,白局,我懂了!“成玉依旧一副自己人的态度,很是凝重地点点头,然后沉思了一下,再娓娓说道:“我敦请市治安协会介入调查,周蓬蒿不是你们刑侦的人也好办。定调为一个打人加诽谤的治安案件没问题吧,我可以让你们摘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这成玉还真是护犊有方。带有些孩子气的商榷口气让白丰着实想笑,但是他并没有放肆地笑出声来,只是瘪了瘪嘴道:“县长,这个...能不能稍缓。周蓬蒿可是慕容世家案件破案的关键,现在我们还离不开他。案件结束之后,我让他到龙少家登门道歉,如何?”
“白丰你东拉西扯搞什么飞机…”成玉气急,差点就爆了粗口。
“滴滴滴”白丰和成玉的电话同时响了。
成玉那边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刻意回避了一下,然后喃喃低声道:“失踪?天,不会和那周蓬蒿有关吧?”
“不好了,白局,欧阳龙他…死了!”这边电话里的汇报内容更是火爆。
“什么…怎么死的!”白丰大惊失色。
“嗑药之后摔下了一个被盗走了井盖的窑井,摔…摔死了,张支队长已经去了案发现场,说是目前无法排除他杀的嫌疑。”
白丰:“……”
成玉则浑身发抖,那声音更是颤动到了极限:“白…白局,你刚才说谁…死…了?”
“县长,是...是...欧阳龙!”白丰面带沉重之色,“摔入了一个失窃井盖的窑井,头部着地,失血过多而死…”
“落井而亡,简直是穷凶极恶之徒。”成玉咬牙切齿地道:“白局,我命令你们立即抓捕犯罪嫌疑人。”
“是,县长…那我现在就回局里坐镇指挥。”
周蓬蒿第一嫌疑人的身份无法排除,白丰虽然有些为他遮掩,但是此刻也丧失了必要。抓住周蓬蒿,让他排除嫌疑,这才是眼下的王道。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吃点小苦头,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何况这个时候再不答应成玉的要求,那不是得不得罪人的问题,而是接受一场彻头彻尾的仇恨。成玉的愤怒滔天,强悍如他一个执法协会的局长也是承受不起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成玉半晌才挤出一句话,然后动作缓慢地卷起卷纸,递给白丰道:“这副字画是你的,我成玉依旧是你的前路知己。”
“这个…多谢县长!”白丰那一刻觉得自己接下的是千钧重担,差点没把自己的老腰给闪了…
“周蓬蒿,我发现你真的就是一个灾星。破案塔里的线索提到谁,赞美的也好,批判的也罢,到最后都是难逃厄运。怪不得你会被称作是让人生无可恋的神棍,这下名副其实了。”慕容雨很是专注地看着破案塔里的信息,她专注起来的样子,真美,就像是一道醉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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