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樊仙子动的手?”有人问道。
众人都纷纷摇头。
岳世峰更是当即反驳道:“樊仙子面冷心热。出道以来,从不滥杀无辜。况且当初车队遇袭米家也是出了力的。进城之后她和米琅等人相识,也是相谈甚欢。绝不可能是樊仙子。”
他的话音落下,就没人再说话了。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了。
之前大家就一直不能理解,谢大师为什么会冲几个后辈小子动手。在大家看来,即便皇室米家罪不可赦,领头的也是家主米烨。要处置米家这些子弟,自然有本地宗门和世家决议。他一位德高望重的寒谷长老,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
而若是说米琅等人敢得罪他,甚至威胁到他的话,那就更荒谬了。
就算是为了救苏道山,以他的身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难道米琅等人还敢拒绝乃至反抗?
可不是谢寻白,也不是樊采颐,又是谁呢?
之前这个念头但凡浮现一下,大家都只当个笑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提起,所有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正在这时候,只听楼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个岳家护卫飞奔而上,神色惶急地冲叫道:“快,少爷,老爷让伱们赶去城主府!出事了!”
###
苏家堡。
中午下过一场雨,堡内的房屋土墙还留着潮湿的痕迹,屋檐还滴着水,地面更是泥泞不堪。但街道上,中央空地上,已经被三五成群激动不已的人们给挤满了。
没人心疼自己的鞋子。大家就这么站在街边,站在家门口,站在麦场上,站在堆满货物的马车边,站在河边,站在柴垛或草料堆边任何一处可以扎堆的地方,热烈地议论着。
所有人都面色潮红,神情激动。
苏母小院。
苏母神情古怪地坐在罗汉榻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显义夫妇相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儿子养了十几年,原本以为再了解不过了。可谁知道,今天竟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良久,苏母回过神来,扫了儿子媳妇一眼,问道:“二小子灵根的事情,你们这当爹妈的,就一点没察觉?”
“您老不也没看出来?”苏显义苦笑道,“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抱着书看。谁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我倒觉得,若非郡考有照心石检测,只怕连他自己也未必明白……”
“这倒是。”苏母点点头。
而下一秒,老太太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脸上的皱纹宛若一朵盛开的菊花,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刚得了糖的小孩。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端庄威严。
老太太这一笑,苏显义和江夫人也不禁相顾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