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点头:“李队放心,我会劝住郑老大的。”
“劝?!!”
李晌嘴角轻蔑,嗤笑一声,
“你是个聪明人,对你们郑老大也够忠心,但我教你个道理,帮派就是个淤泥潭,太忠心的人往往最先沉底儿。”
马斌面色讪讪,不知如何接话。
“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李晌抛下句话,大摇大摆和常二丙离开了。
马斌一直目送两人离开,脸上丰富的表情尽数收敛,换作一副冷漠之色,把名片装入口袋。
然后,又不紧不慢抽出张白手绢,蹲下一丝不苟的把裤脚上的酒渍擦干扥平。
离开血玫瑰酒吧,坐入蓝白车里,常二丙一边发动车,一边对坐在后排的李晌道:“李队,青狼帮老大虽然冥顽不灵,但二头目倒还算上道儿,这趟不亏。”
李晌轻轻嗯了一声,轻蔑道:“正常,这些帮派选老大一般都是武道修为最高,最能打的那个,少见有会动脑子的。”
常二丙点点头,又道:“看青狼帮的样子,好像真的在到处找真凶,莫非,郑航真不是杀人潜逃,而是死不见尸?”
李晌眼睛半眯:“你觉得呢?”
“我觉得……”常二丙从后视镜扫到李晌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就变成,“青狼帮装的挺像,可惜,咱们调查了郑航最后的手机通讯。”
“王薇是郑航打电话约去学校仓库的,王薇死前银行卡里还收到了一笔来自郑航的转账,证据确凿,王薇就是被郑航诓骗过去杀害的。”常二丙分析的头头是道。
李晌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道:“案子已经定性,谁翻案就是找不自在,不要再提了。”
常二丙点点头,开车出了798街,问:“李队,我们现在去哪?”
李晌:“回局里重新申请一张搜查令。”
常二丙:“马斌给钱了,咱们还来,不好吧。”
李晌点了根烟,幽幽吐出:“你昨天吃了饭,今天还吃不吃?”
常二丙咽了口唾沫,但心里也亢奋起来,他想:“李队胃口真大啊,不过,今天能收一根金条,明天莫非还能再得一根不成,我艹,难怪队里大伙儿平日里都喜欢跟着李队做事啊。”
李晌也不遮掩自己的贪婪,直说:“今天那份儿,是马斌给的。”
“但马斌可做不了青狼帮的主,所以,他给的就是点汤汤水水。”
“咱们想吃肉,还是得撬开郑肆的嘴,只要撬开他的嘴,咱们就能到肉,而且不止一顿,以后随时都能来青狼帮打牙祭。”
“这次的案子就是最好的机会。”
“局里正督办的大案子,迟迟不叫咱们支援,八成是没咱们的份儿了,那咱们兄弟这段时间,就只能自个儿找食儿了。”
常二丙彻底听懂,佩服的五体投地:“高啊,李队,您这是要把这头狼训成家犬,钝刀子割肉吃啊。”
李晌摇下车窗,把烟头弹飞出去:“兄弟们跟着我李晌做事,我不说让大家头顶换个帽子戴,但左右得让兄弟们敞开肚皮吃饱不是?!”
常二丙重重点头,他信李队的话,并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就铁了心跟着李队办案子,李队让往东,他绝不往西。
蓝白车一路向东驶回巡捕房。
……
——大佬,李晌带着个捕头,又来闹事,被斌哥摆平了。
——听斌哥的吩咐,我在给郑老大守门,郑老大最近感觉有点癫,女人都玩死几个了。
——又埋掉一个女人的尸体,自从埋了桐哥后,我天天都在埋尸体啊。
——大佬,我好慌,我觉得自己处境很危,我好怕我下一个埋的尸体是我自己啊。
清晨。
冯睦睁眼醒来,瞅过手机上四条未读信息。
他觉得马威精神压力很大,说起来话里有点语无伦次了都。
人,是没可能埋自己的尸体的啊,所以,马威他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啊。
至于,马威汇报的几件事,都是只言片语,或者说,马威这个眼位也只能看到这点表象,毕竟不是颗显微眼,观测不到表象背后的核心。
冯睦据此也揣测不出这些事件背后的联系,更可能只是彼此独立的事件?
唯一确定有用的信息就是…..
“郑肆癫了?!!”冯睦眼中露出思索,“守门表达的意思有点耐人寻味啊,这算是一种变相软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