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这是……想跳槽来总商会任职了?”
云舒似笑非笑地转过身:
“还是说,严大人想要越俎代庖,替本宫的父皇来过问此事?”
“太女殿下如今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老臣怎敢有越俎代庖的想法?”
严尚书同样回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只是这商税即将入归国库,老臣只有知晓个大概,才好提前让人空出位置来存放那些现银。”
“严大人之前不是天天都在嚷嚷着说国库已经让本宫给折腾空了么?”
云舒挑了下眉,直接用他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来堵他:
“都已经彻底空了,还要腾什么位置?”
“这……”
严尚书面色一僵,没想到这回旋镖一下子就扎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宣武帝的到来及时拯救了不知该如何接话的他,
所有大臣全部默默回归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三呼万岁之后,便正式开始早朝议事了。
云舒就优哉游哉地站在第一排,像个旁听者一样听着那些大臣们的唇枪舌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严尚书便再次站出来说了商税的事儿。
只不过他这回又换成了老生常谈的哭穷,碎碎念了一大堆国库空虚,自己这个户部尚书做得有多么艰难之后,
才又话锋一转,把矛头瞄准了云舒:
“……也不知今年的商税究竟收上来了多少,能不能尽早入归国库。
毕竟……老臣这边是真等着用钱啊陛下!”
“嗯。”
宣武帝淡淡地应了一声,偏眸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第一排的云舒:
“太女?”
“启禀父皇,三十四州全部商税账册如今已经全部核对完毕,昨日儿臣便已派人快马加鞭地给各州商会会长回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税银押送入京。
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必能送到。”
还真让她核对完了?
一个人,一个多月便能核对完的账册,能有多少?
想必那收上来的商税,定是比农税差远了!
难怪方才都不肯告诉他数目。
怕是也觉得丢人吧!
严尚书心中冷哼一声,身子却是又朝着云舒那边拜了一下:
“不知那商税的具体数额,殿下可否提前透露一二?
若是离着补全缺口还有一段儿距离,老臣也好提前再想想别的办法。”
“缺口?”
云舒饶有兴致地侧身看向严尚书:
“不知严尚书要补上的这个缺口,又是多少?”
“那可就太多了。”
严尚书直起身子,语气凉飕飕地道:
“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除夕了,朝中所有官员的俸禄,军中的饷银,操办除夕宫宴所需的开销,以及一定金额的预备金,
零零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个三千多万两吧!”
“就这?”
“?”
“什么叫就这?”
严尚书在报出三千万两这个数字之前,也想过无数种云舒的反应。
他想到了她可能会震惊,会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夸大其词,也兴许会尴尬窘迫,
却独独没想到她竟然脱口而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