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极是,臣代范阳保证,绝对不让卢护香火断绝。”卢承庆郑重的点头,他是范阳郡公,虽还不是族长,但他说话,谁敢不听。
“如此便好。”李承乾点点头,说道:“孤也是为了她们母女着想,有个儿子,总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另外,过上几年,该读书了,便让人送到长安来,别的不说,入太学,孤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多谢殿下。”卢承庆、郑氏沉沉躬身。
“好了,差不多了。”李承乾说着站了起来,看向卢承庆点点头,道:“孤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
“臣送殿下!”
……
卢府门外,李承乾站在门口。
郑氏并没有出来送,她是遗孀,今日又是她的夫君头七之日,不方便出来。
李承乾看向送出来的卢承庆说道:“郡公,话虽然如此,但卢护的事情,还是需要让大理寺早日查清楚,做个了断,如此,卢卿他在地下,才能够瞑目。”
卢承庆神色顿时肃然起来,躬身道:“臣明白。”
“嗯!”李承乾点点头,说道:“好了,孤回宫了。”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卢承庆,还有卢府众人,甚至府内的众人,齐齐俯首。
李承乾走上马车,车帘放下。
李安俨已经坐在马车前方抓住缰绳,于志宁,贺兰楚石,戴至德,秦怀道等人也各自上马。
“行!”贺兰楚石高喊一声,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坊门而去。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卢府众人再度躬身齐呼,等到他们抬起头的时候,马车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卢承庆才松了口气,带着众人,回到了院内。
哀乐声再起,卢氏众人顿时再度哀泣起来。
崔千站在人群侧后,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
今日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太子没有追究卢护的事情,反而宽宏大度的夸赞卢氏的忠诚,行事太过出人意料。
卢氏或许没事了,但崔千必须考虑这件事情对他影响。
太子会放过他吗?
……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入朱雀门,再度回到皇宫。
晃动的车帘外,是站立停步的宫中臣子。
马车在接近承天门的时候,顺势转向,朝东宫而入。
那一瞬间,李承乾的目光透过承天门,看向皇宫深处:父皇,儿臣今日所做,你还满意吗?
若是不满,放心,马上就有更精彩的发生。
车帘落下,李承乾带着讥讽的神色,瞬间淡漠了下来。
马车入嘉福门,而进东宫。
随后,诸官各归本职。
崇教殿中,李承乾在长榻上坐下,抬起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李安俨,轻笑一声:“安俨,你是不是有些不明白今日孤为何这么做?”
说好了,是去报复的,怎么反而夸了一段?
“殿下所为,必有殿下之考量。”李安俨肃然拱手。
李承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神色平静的说道:“好了,趁着现在所有的人目光都在孤的身上,去做吧,派人今夜在宣阳坊范阳郡公府门外弄出些动静,最好惊动一些巡逻的坊丁。”
“喏!”李安俨目光惊讶,肃然拱手。
“最后派人,去趟崔千的家里,将这封信,放入他家中书房角落缝隙里。”李承乾从身上取出一封信,递给李安俨,然后认真说道:“小心些,别被人发现……快些,他今夜就要死了。”
“喏!”李安俨呼吸凝重,然后沉沉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