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她生了病,许多事只能交给于妈妈和杨氏去办。
杨氏道:“奴婢劝说过了,让他相信大娘子,我瞧着情绪至少比之前好多了。”其实她不明白,人在大牢里,这案子就算没了结,将来还能真相大白,现在交了银钱走出衙署,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家有过错?
谢家就是借此大肆宣扬,还说什么欺凌弱小,谢家是弱小?
“也不知道相信那些话的人,是怎么想的。”
“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怎么就能相信?”
“传我们买通了父母官也就罢了,还说娘子您……”
杨氏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话多了,不禁住了嘴。
“说我什么?”
杨氏这才低声道:“总之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您也不用听。”
“说我不守妇道?”谢玉琰淡然地道。
被谢玉琰说中,杨氏想到那些腌臜的言语,眼睛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些。
谢玉琰道:“对付一个女子,先要从这上面下手,大家也喜欢听这些。”
只要给一个妇人冠上这些罪名,那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与谢家对立,维护乡里,低价卖佛炭和泥炉,也算做了不少事,却会因为这一句不知从哪里来的闲言碎语,在某些人眼里,就全都被推翻。
杨氏深吸一口气,总之这事比她们之前想的很恶心。
谢玉琰点头:“不用去解释,随他们去说。”
可是……杨氏想不到大娘子准备如何对付谢家呢?这名声还能不能回得来?
杨氏道:“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谢玉琰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几声。
“不用思量这些,”谢玉琰道,“过了正旦再说。”
杨氏等人就算再急,有了大娘子这话,也都纷纷应承,不再有别的话。
“家中都筹备的怎么样了?”谢玉琰道。
于妈妈道:“都弄好了,就等着正旦开宴了。”
这阵子方坊正还来了两次,杨明经出了事,眼下也没有个实靠人能帮他,他左想右想,准备推举杨明德。
杨明德哪里肯做这些,他也不会处置坊内的事务,但方坊正就是看中了谢玉琰在永安坊的威望。
只要有谢玉琰看着,杨明德就是挂个名罢了。
方坊正思量的还是没错,杨明德“上任”之后,永安坊各种事都安排的格外顺畅,谢玉琰虽然病着,但坊民们都是自发做事,用不着他催促。
谢玉琰还想问点别的,张氏却进门来。
“要紧的事是不是都说完了?也该回去歇着了。”
杨氏等人也担忧谢玉琰的身子,听了这话纷纷告退出去。
张氏絮絮叨叨地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谢玉琰只得又躺回床上。
幸好正旦到了,她铺子都关了,她也能暂时将一切都丢下。
谢玉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怀中一暖,有个东西钻了进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狸奴。
狸奴背上又系了个小口袋,前些日子王晏与她传信时,就是这般模样。
谢玉琰伸手向那小兜兜里一摸,果然发现了一张折好的纸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