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泼的是浓硝酸,但并不纯,倒像是从什么工厂里弄到的没经过处理的废弃液体。
浓硝酸大多数泼在了江颂安的衣服上,只是轻微刺痛感,起了几个水泡,不会留疤。但后颈上的那几滴因为没有衣服阻隔要伤得严重一些,会留下疤痕。
沈清棠不敢想象,要是这东西泼到她脸上或者是背上,伤得会有多严重。
江颂安没有穿上衣,伤口已经上过药了。
沈清棠微微挪开目光,“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她是冲着我来的。”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江颂安唇角微微掀起,双眸落在了沈清棠眼睛上,“女孩子脸上留疤不好看。”
脸上留疤?
难道江颂安真是因为她的脸?
此时是挟恩图报最好的时机,但江颂安什么都没说,无疑又打消了沈清棠的疑虑。
“泼硫酸的那个女人似乎是裴总身边的秘书,她怎么会对你动手?”
“是因为你和裴总之间的龃龉吗?”
沈清棠微微一愣,唇瓣嗫嚅两下,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编个像样一点的借口,突然又听到了江颂安的声音,“这是你的私事,不方便说就算了,只是以后要更加注意安全,毕竟你也不知道排队等签名的是不是真是你的粉丝。”
“我知道了,谢谢江老师。”沈清棠微微一笑。
感谢不能是口头上说说,但沈清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谢,毕竟江颂安似乎什么都不缺。
在医院待了没一会儿,警方电话让沈清棠去警局做笔录。
周秘书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突然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怀恨在心所以才对沈清棠出手。
开除周秘书的人是裴聿琛,怎么周秘书就对她出手了?
当她是软柿子好捏?
刚从审讯室出来,沈清棠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发现是裴聿琛从隔壁的审讯室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沈清棠下意识脱口而出。
裴聿琛抬眸看了一眼审讯室的牌子,“不明显吗?”
沈清棠一哽,“周秘书也报复你了?”
“没有,我来做笔录。”裴聿琛扫视了她一眼,“没受伤吧?”
“没有。”沈清棠摇头。
入秋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凉,院子里种了几棵桂花树,满院飘香。
两人并排往外走着,难得没有起争执。
裴聿琛道歉,“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单亲妈妈带孩子,可能是没有收入来源被逼入绝境了吧。”沈清棠随口应道。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单亲妈妈带孩子有多难,要面对的不仅是金钱上的压力,还有精神上的压力。
当初她爸爸去世,抚恤金被亲戚抢了去,妈妈一个人把姐弟俩拉扯大实在是不容易。
裴聿琛斜乜了她一眼,“裁员补偿 2,公司赔了她两百七十万。”
两百七十万,养一个孩子绝对没有问题。
沈清棠怔了怔,“当我没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