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务当然知道,朱武和地上这些人,都是被柴令武算计的。可他又没法说柴令武不对,李元祥就是再傻也是先帝之子,陛下的兄弟,太子的叔父,打了他,那跟打陛下和太子的脸皮没什么区别。休要说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的小舅子,就是宰相重臣,那也是当死之罪。说他们刺王杀驾,意图谋反,也并不为过。
好嘛,柴令武不愧是李娘子的儿子,坑人还坑出功劳来了,用他二十舅,坑他七舅坑出功劳来了!按照他的逻辑,陛下和太子,还得赏他了!
周道务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柴二,你搞这么多事,不会是那个胖子指使的吧!”
胖子,自然指的是李泰,这也是他们之间,对李泰的代称。李泰毕竟是皇子,哪怕他们都是天家的驸马,也不好直呼其名!今年的年宴上,汉王可是把魏王得罪了的。
柴令武笑了笑:“我是我,胖子是胖子,我们不是一条道跑的车!”
嗯,柴令武这个人呢,虽然好招灾惹祸,但人品还是信的过得,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在这种事上说过谎!
哎,他就想不明白,李元昌是真不怕丑人多是怎么的,他为什么要得罪这两人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狗皮膏药吗?吃饱了撑得,是吧!
“令武,非要玩这么大吗?”
“道务,不是我非要玩这么大,而是他汉王府的下人外家,欺人太甚!”
说句不好听得,今天敢把亲王打成猪头,明天就敢冲击玄武门,现在不管教,那还了得!
他们汉王府的家奴,实在是太没礼教了,他李元昌不管,那就得有人替他管!今天碰到他们三个,那就算他倒霉。
周道务淡淡一笑,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他太了解柴二了,他越是没正经越是在说正经话,他认真了!
唉,好吧!他可以把这些人收监,但是不是刺王杀驾,意图谋反,那就得看上面的意思了。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保安司主事可以办到的。
柴令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好连襟,这才对嘛!你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了!”
柴令武和房遗爱,向周道务借了一辆马车,把李元祥扶了上去,一路向太极宫而去。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眼界,柴令武摇了摇头:“汉王啊汉王,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这两个混蛋!”
平阳公主和柴绍,一个妹妹,一个总角兄弟,他们的死是皇帝一块心病。房遗爱呢,只要他爹房玄龄还活着,他就百无禁忌,因为陛下和太子,太宠信房玄龄了!
李元昌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跟这两位掰手腕,不自量力,还以为是先帝活着的时候呢!等着看吧,等他们去了东宫,肯定唱一场大戏,到时候李元昌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