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遗直也要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利益、野心的趋势下,这些人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也许他们这次摄于大唐的天威不敢,但下一次就未必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不宣而战。胡人嘛,背信弃义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卑劣品性,想让他们知进退,懂道理,那只有用唐刀才行。
李承乾笑着点点头:“遗直,你是越来越有令尊的风范了!”
房遗直拱手回道:“殿下过誉了,臣是就事论事,仅此而已。”
哎,人可以谦逊,但不能过分的妄自菲薄,房遗直博议多闻,品德高尚,又曾在边军、下州历练多年,能力、才华、品德,都可以说二代的翘首。
他老子房玄龄故意把他放出去历练,就是在沉淀他,让他多看看,多想想,在实践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继而为国家效力,为家族争光。
对房遗直,李承乾一直都是看好的,也曾多次抛出橄榄枝,虽然一直都没有成功,但也不是因为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够,而是人家要做的是国家的官,不是东宫的官。这样心里存公,不求攀附权贵之人,才是值得人尊敬的,所以李承乾对他也是一直抱着友好的态度。
“孤听说,宋公对这次设宴,有些想法,而且还去礼部找你了?”
“殿下,宋公是前辈,对晚辈指教一二,也是理所当然,谈不上有意见!”
“可孤怎么听说,宋公骂人了呢?”
“殿下,这都是小事,无伤大雅的!”
嗯,跟他老子一样,都是厚道人啊,即便是交恶了,两家势不两立,也不愿意说对方一句坏话,这才是宽厚的君子,这才是宰辅的胸襟,依李承乾看,房遗直的才华、气度,就是接他老子的班,做个仆射也是可以的。
赏了房遗直一个果子,李承乾从阶上走下来:“老人家是要尊重的,这是我们传统。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年轻人总要挑起重担的。”
“他们那一辈人,讲究的是稳妥,中立,甚至可以是非不分,只要能保证稳定,就是好办法!”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在大唐的龙旗下长大的,我们要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更加强盛的明天,所以,我们不能媾和,更不能得过且过!”
房遗直现在虽然是礼部侍郎,但他却是守礼部尚书,主抓礼部的事宜,作为礼部的主官,该独断的时候就要独断,该回绝的时候就要坚决回绝,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反而是萧瑀这类人,既然退了,就该有退的样子,不该掺和的事不要掺和,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人啊,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难道,他还想一直干扰朝廷的大政方针吗?这可有点,不识时务了!所以,李承乾决定把萧锐调回了,好好管教一下他的爹,让他学会如何做个致仕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