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六年,公主因旧伤发作,在长安养病期间,病逝于府邸!
先帝甚为悲痛,下旨以授予公主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以军礼葬之。
当时的礼官见说女人下葬用鼓吹不合礼制,但李承乾觉得先帝说的对,鼓吹就是军乐,公主亲冒箭矢,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擂鼓鸣金,参谋军务,古往今来有这样的公主吗?
褚遂良也是那个年代过来,也领教平阳昭公主的风姿,以米汤退敌兵,戏耍刘黑闼,对公主智谋,他也很是佩服,自然觉得军礼下葬,并不为过!
指着侧面的刀架,上面有一把造型精致的短刀。这把刀,是他幼年时,平阳公主送给他的,李承乾清楚的记得,公主揉着他的脑袋告诉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柴令武那小子,前日来东宫,他大兄在安西都护府,这祭祀父母的责任,自然就要落在他身上。他来东宫,请李承乾给宗正寺打个招呼,行一点方便。方便,这个方便是一定要行的,而且不仅要行,还要大操大办。李承乾还让匠作依着公主的画像,造一尊公主白玉像,立于墓前。并造壁一面,上书公主和驸马的功勋。
“殿下,您这可是有点偏心了!先帝的驸马中,可是有不少文臣武将的,功绩不必柴公低的,可是不少!”
褚遂良掰起指头算了起来,窦诞、段纶、赵慈景、杨师道、豆卢怀让、窦奉节、执失思力、乔师望、阿史那社尔、薛万彻等等,有活着的,有死的,死人的有儿女争,活着的会觉得殿下不公道。褚遂良看,虽然太子与公主亲厚,但未免有些失当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孤不在乎!人活着,最难的就是坚守本心。像你我君臣这样的,很多事都不是按照良心办的。”
“但这一次,孤要办一次良心事,也让孤的姑姑,在九泉之下,也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没有忘记她!”
褚遂良听候,长叹一声,表示赞同:“臣记得,在秦王府做属官时,奉陛下之命入宫禀奏。先帝因为殿下惹事,所以与臣说了几句。”
李承乾不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也不在乎,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他都被先帝骂习惯了,早就皮实了,什么难听话,褚遂良都可以说。
褚遂良摇了摇头:“不是殿下想的那样!先帝与臣说,家有诤子不败其家,秦王有个能受祖业的长子,是他的福气!”
当时,陛下不过是亲王,先帝也不知道会有玄武门之变,虽然李承乾总是让他不痛快,但在他心里,李承乾是个好孩子,是个能守住家业的。
如今,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将来的皇帝,要承担神器之重,自然要比先帝当年对他的期许更好。
“你呀,说话总是中听的!但说到先帝,呵呵,孤跟他,怎么说呢!可能就因为孤不是长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