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还很热闹,如今却有不少锐士把守各处。
李鹰赶去征北大将军府时,征北城的宵禁还没结束,但他有钦差之名,是有特权不顾一些规矩的。
当然,这是在突发状况下。
先前从虞都赶来北疆时,李鹰没有动用这项特权,无他,李鹰是在北疆任职的,作为武将,他比谁都要清楚,规矩对于军队,尤其是边陲,意味着什么。
破坏规矩,往往意味着崩坏的开始。
别的地方能崩坏,边陲能吗?
不能!
世人常言,统兵打仗的大虞勋贵,尤其是那帮勋贵子弟,一个个是最不守规矩的,享有着特权,那必然无法无天。
但这就是一种狭隘认知。
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闹着玩,不守规矩,往往意味着先死,能够被提拔到重要位置的,能以脾性来论一切吗?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随曹隐离衙的李鹰,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出城之际,内心深处不断响起一道声音。
“叔父,咱到底要去哪里?”
出城没多久,李鹰看向曹隐道。
“怎么?还怕老子害了你不成?”
曹隐目不斜视的驰骋,言语间带有不屑道。
“不,侄儿没这个意思。”
李鹰忙解释道:“只是……”
“没这个意思,那就别问。”
曹隐冷哼一声打断:“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哪有一点大虞勋国公该有的风采!!”
“哈哈!!”
随行的那帮骑士,此刻都大笑了起来。
李鹰:“……”
可越是这样,李鹰的疑惑就更盛。
直觉告诉李鹰,他这位叔父,定然在谋划什么大事,这状态太不对劲了,跟先前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至于造反这念头,李鹰是一闪即过。
曹隐要造反,早他娘的反了。
又何须等到现在啊。
就他跟……
“你小子,别叫老子抽你!”可在李鹰思量之际,曹隐却举起马鞭,指着李鹰骂道:“你小子眼珠子一转,老子就知你没憋什么好屁。”
“叔父,侄儿什么都没讲啊。”
李鹰有些无奈的笑道。
“想都不能想!”
曹隐瞪眼道:“都他娘的多大的人了,娃都有几个了,李进这厮,过去还是太偏袒你了,这毛病要搁我曹家,三天就给你打回来。”
“……”
李鹰无奈了。
别看曹隐骂他爹,但李鹰却一点不生气,他也是有几个娃的人了,对老一辈的情谊,是清楚的。
就他知晓的情况,己父战死的消息,从虞都传到北疆时,曹隐嚎啕大哭,说大虞少了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老一辈的复杂情谊,是少一辈无法理解的,那就更别提孙辈了。
也是这样,李鹰不再想别的,相反在他心底愈发好奇,神秘兮兮的曹隐,究竟是想干什么,毕竟北虏城的战事已打响,这等态势下,如何解决来犯的北虏大军,才是北疆戍边军的当务之急,解决不了,那大虞就要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