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低下了头,脸红到了耳根处,显然是不擅说谎。
温瑜是觉着这姑娘有些怪怪的,她并不打算多问,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篮子,只颔首应了声好。
但那姑娘并未离去,再次看向她时,有些欲言又止。
温瑜只得问:“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
她面纱遮住了鼻梁以下的容貌,只余一双似笼着朦胧烟云的清月眸不见悲喜地瞧人。
那姑娘双手紧张到握拳,似用了极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问了她一句:“你……你是被那姓萧的恶霸买来的吗?”
温瑜愣了一下,一是为这姑娘第一眼便觉着自己是被买来的,二是她对那地痞的称呼。
恶霸?
似乎也挺贴切。
她心下莫名地觉着有些好笑,却又有些疑惑,摇了摇头,答:“不是,姑娘何出此言?”
那姑娘嗫嚅道:“住附近的人都知道,那恶霸不是个好人,听说他八岁就杀了人,蹲过好几年大牢呢,出来后成日不是泡在赌坊,便是往青楼里钻……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萧大娘倒是急他的婚事,可她儿子这副模样……”
她似不好再说太过分的话,只道:“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瞧上他?邻里都说,他后边……约莫是找个烟花巷的女子将就着过,抑或是买个媳妇回来。”
她又看了一眼温瑜,颇有些义愤填膺:“你不是他买来当媳妇的就行,可千万别被他那副好皮囊给骗了,我好几次看到有姑娘堵着他哭呢,他倒是薄情,眼神都没给那些姑娘一个。”
温瑜听得这些,神色甚是平静,道:“多谢姑娘好心,但姑娘多虑了,我只是他们家的下人。”
姑娘张了张嘴,显然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只干巴巴“哦”了一声。
院门合上后,温瑜回到房间里,拿起针线继续勾绣样的雏形,眼睫都不曾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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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为着郑虎与王庆动手的事,觉都不及补,用过午饭就往赌坊去了。
但到了赌坊,才被管事的告知东家不在,往醉红楼查账去了,留了话让他下午过来了,便去一趟醉红楼。
萧厉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同传话的赌坊管事应了声好,转身走出赌坊,眼神才全然阴翳了下来。
只有身边少数几个知道他根底的弟兄,才明白他对醉红楼那地方有多厌恶。
此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问:“二哥,要我们跟你一块过去吗?”
萧厉脚步未停,只说:“我自己去,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
萧厉停步瞥他们一眼,说:“上回我同王庆动了手,东家没好发作,这回老虎又冲动行事,总得叫东家拿捏住敲打一番的。你们跟去,不是让东家觉着我是在同他叫板么?”
几人这才作罢。
侯小安追出几步,指了指自己,问:“二哥,那我呢?”
萧厉拍了一下他后脑勺,说:“你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两枚铜板的差事么?”
侯小安闻言便笑了起来:“成!那我就当二哥你准我去给阿鱼姐姐跑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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