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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77:Dixie(迪克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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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你想的小肚鸡肠,毕竟这是一连串的混乱所导致,实际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这份隔阂让人感觉很操蛋。”望着她,我更加脸红耳赤,她素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愧疚的那人是我才对。正因贼婆娘的出现,一下子被打乱了方寸。

  迪姐与紫眼狐狸,虽都人高马大符合我的审美,但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性。前者温柔善良,做事有规有矩,能完美处理所有人际关系,偶尔疯狂一把,属于贤妻良母型。后者离经叛道,逻辑混乱,做事绝无章程,肆意妄为,狂暴属于常态,只能算幻想时的意淫对象。

  正因我亏欠Dxe太多,始终回避着她的目光,她也觉出尴尬的气氛,起身去收拾床铺,说自己今晚可能要通宵写稿,让我洗完澡独自去休息。走到盥洗室前打开灯,背后忽听得传来惊呼,她手中抱着的被单掉落在地,顺着她视线望下瞅,沿路洒下了断断续续的血珠,那些被贼婆娘刺破的刀伤远未收口,血污正沿着卫衣缝隙流淌下来。

  “没什么,其实前些天我被一个女的绑架了,她扣下我手机搜光所有钱,说要栽培我。”

  “你疯了么?干嘛夺走我电话?这个人是谁?”她不待听完就打算报警喊救护车,我慌忙压下她手臂,见我能走能扭似乎伤势并不重,迪姐喝令我进浴室,自己找来小药箱剪开所有破麻,重新替我清洗并包扎起来。我看不见后背,不知处于视觉盲点的伤口究竟怎样,据她说股缝、大腿内侧满是淤青,刀刺处表皮完好,只是血珠不断会不停渗出,好似身体被打入过空气弹,总之她活了那么大,从未见过这种伤势。不论想不想,她要我将一切告诉她。

  “我不写稿了,反正明天休息,”望着我浑身青紫,她顿时泪如泉涌,继绝大悲伤后变得怒火中烧,便将手提电脑一推,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恼道:“难道没人能治得了她?这件事你对侦探,魂镰他们提过么?这世上怎会有这种恶毒女人?”

  “恐怕说了也是白搭,暗世界里许多人都怕她,尤比西奥原本与她有仇隙,曾签过血点羊皮,按理应该要任她戕害,只是咱们原以为她早死了,所以才不了了之。”

  “Besso,这不符合你的个性,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没有人会在遭受毒打后仍竭力替对方掩饰的。没关系,你我需要坦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向你保证不去报警。”

  既然已被推到峰尖浪口,这件事隐瞒不下去了,拖得越久只会遭来Dxe更大的反感,此外她是干新闻工作的,自己也会调查,如果再让阿加这种闲得蛋痛之人知道,没准会闹出事端。我掏出手机,翻找前些天在锦绮轩用餐时的照片,指着弥利耶讲述起连日来的遭遇。

  “这真是咄咄怪事,难道还能将一个男的平白无故转化成女的?这种事你自己信么?”尽管她气得沸腾,但听闻紫眼狐狸宏伟的计划后,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迪姐支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暗暗讥讽道:“你眉清目秀的,不知到时会变得怎样,老实说我有些期待。”

  “这就是我无脸再见你的原因,反正该说的我全说了,你想分手就直接摊牌吧。”

  “这是两回事,六月份时我俩还没相遇,这怨不得你。在那种与物质文明完全隔绝的阴森之地,人难免会产生各种寄托,这就是孤岛情结症。”她抓起我的手,搁在自己腿上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去做这件事,我不会横加拦阻的。Besso,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别再对我有任何隐瞒,但这个坏胚子我不会忍气吞声的,你们出发前我打算去见见她。”

  “什么?Dxe,难道你刚才没在听么?紫眼狐狸知道你住哪,她说非选一个的话首当其冲就会来找你,那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啊,我乖乖听命于她就是不想将你牵涉进来!而你倒好,不知好歹居然还敢主动去找她!”我抱住迪姐双肩,叹道:“算了,将她当屁放了吧。”

  “她应该还没走远吧?那好,Besso,你现在打电话把她叫回来,只要这个恶毒Bc敢走进这间屋子,我可以保证她绝不可能活着出去。”迪姐冷哼数声,眼中透出一股杀意,道:“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她有什么权力对别人家孩子张牙舞爪的?我们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磨难?你那个怪胎兄弟是她的家事,我釐不清也无权干涉,总之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目光实在叫人不寒而栗,我不知她究竟有什么底气能大放厥词,不仅来了兴致。

  “有句话我一直不太想说,那会打击你的自尊心。事实上从瀑布公寓起,我觉出你与表面的伟岸很不相衬,柔弱得离谱啊,兴许连Krys都打不过。”迪姐打皮包里翻出几只橙色药瓶给我过目,全部是镇定剂,还有一些抑暴躁的处方药。她叹了口气,说:“我是个被开了心种又被植入过蛇胚的人,尽管人前不说,但我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比你想的还糟。”

  原来就在一天前,她夜晚出了公司去超市惯常购物,打算回家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在停车场见到十多个流氓正在骚扰一个驼背老人,放在以往她会远远避开,躲在角落里打电话报警,此番她也打算这么做,结果被他们瞧见,所以流氓们丢开老太冲她而来。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感到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整个人再难控制自己,忽然间变得暴跳如雷,等我清醒回来后,那十五个人居然被打跑了。然后他们厚着脸皮跑去报警,最后因损坏财物我被罚了款。就在今早,这些人竟然还跑去电视台楼底泼猪血,说与我没完。”

  “难道说,上回在阴蚀道场的蛇胚没被处理干净?你在无意识情况下又成了只地母?”

  “恐怕是的,为此我感到很害怕,不知自己会在何时伤害到旁人,所以去开了这些药。我明明是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怎会无端成了怪物?所以原本也打算再找找侦探他们,看能否为我驱除这些秽物。”迪姐长时间凝视着我,突然抱住我脖颈,撒欢道:“我不知你究竟将我看成什么,姐弟?抑或是恋人,而我只想保护你不被伤害,由0514那时起。”

  由着她的强烈意愿,另外我也不想她忽然暴走,只得给勿忘我拨去电话,此刻的她已经入住了果核酒店,猛然接到我的来电,显得很是无措,不过当听见迪姐的声音,她随即奸笑起来,并挑衅她说是不是听完我的诉苦,春心荡漾起来,也想找她来玩玩?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跟你打架呢,就这般晾着你,活活气死你。”贼婆娘不知何故闪烁其词,以她过往秉性,肯定会直面挑战,然而却不知何故躲避Dxe锋芒,叫道:“我已经为这个小子打过一次架了,本月不会再干这种事,你实在想死就等着,我迟早会来收拾你。”

  “看,这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面对恶人你决不能退缩,一定要占据主动!”遭到拒绝后的迪姐,显得神清气爽,就好似出了口恶气,也由着这件事起,她开始盯上了贼婆娘。

  黑暗中,是迪姐那对明亮的眸子,她默默凝视着我仅有两拳之隔。我能感受到她鼻翼呼出的气浪,带有啤酒花和烟草混合的清香,以往宿在她家,迪姐都会在亲热后坐起忙工作,待我醒来她已早早去上班,像这样片语不言,只是相互注视,叫人十分尴尬。

  “你愉悦么?”正待我侧转身避开灼热的目光,她忽然发问:“在手术台前那一刻。”

  “诶?你是指她动暴时么?怎么可能呢?除了疼痛就是无尽的屈辱感。老实说我并不排斥玩得特别疯,也会接受些从没试过的,但自愿与被迫根本是两回事。”我不免一惊,看来她仍很介怀。其实有关这一部分,我几乎只字未提,反而是她打给忘我电话后,这个恶毒贱人在话线彼端绘声绘色描述给她知道的,此举不知会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我太过拘谨,否则你也不会被她拐跑,lex,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她气若游丝的说着,口吻中带出无限的失落。我刚想回应,忽感股缝边有冰冷的东西在游走,不免心头一惊。

  “Dxe,难道你也想?不,你或许误解了,我根本不快乐啊,你就放过我吧。”我抹了把冷汗,问:“我本以为你会冷落我,毕竟那种事刚发生在几小时前,坏胚子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我没在挑逗你,只是为了缓解你的不适,身为一只半妖,我懂得许多你不知道的疗治方式,手指特别冷,像冰柱那样是不是?这就对了,不如此你得卧床好几天,哪怕坐车也得半侧着屁股。”她伸长胳臂,要我躺到她的臂窝中来,道:“我也不想自己放不开。”

  “有时我觉得人会长大实在是件糟心事,Besso。我也同样有过与你一样岁数的年华,你也许觉得我很无聊,但这就是体验过无数生活苦难的副作用啊。我经常会被别人称作不切实际,罗莎就总说我幼稚得象个小孩,我也曾经沦陷在爱的海洋里无法自拔,但最终受伤害的却总是我。”她轻柔地抚着我脸庞,叹道。

  “哪有啊,这是她太事故,虽然罗莎也很漂亮,但谈吐总带出她年长我十多岁的长辈口吻,有些叫人不爽,总之就是倚老卖老。”

  “罗莎其实是对的,正因她素来谨慎,所以从不出错。你知道为什么美国人结婚年龄从越战时的25岁提高到30岁,后来又慢慢到现在的35岁呢?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往昔的岁月里人与人交往是简单愉快的事,而今就成了一种风险防范,许多人为何喜爱同性呢?正是不想被伤害,他们只有在与同性往来中才能获取安全感。”

  “诶?这些社会问题你别说,我还真没想过,可为什么呢?”

  “你无法判明,与自己来往的那家伙,本性究竟如何。许多人会保持很久的恋人关系,也是在观察将来要托付自己的那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Besso,我应该从没跟你提过自己的前夫吧?他就是那样的人。”她走去盥洗室洗手,重新躺回床头。

  二十出头的Dxe,当初也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像绝大多数人那样,第一次体验初恋,以至于意外受孕,便以堕胎收场的。踏上工作岗位的她,最初在市政府办公楼里当文秘,所以邂逅了未来的老公,一位叫做布莱恩的人。此人知她外表清心寡欲,其实内在性如烈火,几番勾搭后俩人对上了眼,所以不久后借着夜宴,迪姐被邀请去他家里做客。

  然而到了地方,迪姐却发现宾客只有她一人,本欲离开布莱恩却留她用完餐再走不迟。男子向她表露了爱意,并说自己打第一眼见到就魂不守舍,希望能与她发展关系。Dxe是个不懂拒绝的女人,见那人容貌生活条件各方面都还行,开始逐渐走近。

  “那时我很爱他,并觉得自己有可能将与他白头偕老。”她长叹一声,双眼迷离地望着对墙水波荡漾,说:“然后我感到这种追求有些叫人透不上气,布莱恩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对所有人都不放心,总爱偷看个人隐私,这叫人很恼火。所以我提出,先分开一段时间大家冷静冷静,结果立即受到了威胁。你能想象吗?他给我发来l,并附带着邮件,里头是我与他亲热的视频截图。”

  “你是说,他偷偷将戏码全录了下来?然后呢?”我大吃一惊,问。

  “然后他笑嘻嘻地说,如果我敢提出分手,他就将这些复印件贴去电视台的布告栏里,那样就广而告之,我也不必再与他保持着秘密情人关系。”她默默淌下泪来,呜咽道。

  “你不会就这样屈服了吧?那样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么?与一个不爱的人别扭生活着?”

  “那是因为,我怀孕了,孩子总是无辜的,我不能再去经历一次少女时的心碎,而且我觉得他也是出于爱我才会不择手段,所以就草率地成了家。”她抹去眼泪,朝我眨眨眼,笑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婚后的五、六年都过得比较平静,总之过去的激情没有了,但不干涉我俩高度独立,他在外另有姘头,某个在保龄球馆工作的辣妹,据说是什么家庭危机互助会上结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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