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里的一个死了。华宵之夜背后的实质,也许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什么意思?究竟谁死了?天竺菊、蓝花楹抑或是泅水之星?猫在对我说话?不,不是它,而是返金线!与其说对话更象是一段事先编辑好的留言!”Dxe一时没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立即掏出手机拨打起鸳鸯茶的号码,倘若说一小时前他们就快挖通了,那么现在困在胡桃蛾的几人理应早已获救。然而,铃音仍在继续,却无人接听。
Dxe不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见联系不到老男人,她立即爬高登楼,想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傻妞,毕竟那是她们间的私事,外人难以明白。可惜耳边只有狂风呼啸,一丝一毫寻不到醉蝶花在哪,当所有的希望全被切断,她一屁股坐倒在废墟之中。
“到底是谁死了啊?这段神秘留言又是谁在说话?我快要疯了!谁来帮帮我啊!”
“这种妖术叫做回音虫,康斯坦丁也擅长此道!”一条陌生的返金线搭了进来,Dxe迅即爬起身,双目变得漆黑,无数血线投射出去,开始在楼宇间搜找说话之人。在道场的最深处,奇形怪状的布雷德利正躲在层层叠叠的被褥和罩袍底下,那个人正是他。
“你别躲着,先出来对话,什么回音虫?这段留言是何意思?我保证不揍你。”Dxe将猫往腋下夹好,啸叫一声高高跃下,如紫色闪电般扑进贝巴因道场,拼命捶打着某扇破门。
“妈的,我还以为是妹妹在自言自语,真是没天理,怎么又遭上这只妖怪!死女人你快滚吧,我不会开门的!她向我做出保证,你不能继续对我下手!”药店老板头一次体验到脑波也能用来对话,正饶有兴趣地试着勾连,结果却因此遭来煞星,不由恐惧得连声高叫:“你这个应激障碍症疯子!上流社会的败类!行走的野蛮类人猿!你到底还想怎样?”
作为食物链的上游,Dxe知道哪怕自己说破嘴皮,喜爱磨洋工的他也不会主动打开,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她松开把手,往后退出几步,双目紧紧盯着这扇斑驳朽烂的铁门。很快,无穷的白烟由里往外弥散出来,耳边脆音顿起,铜质锁芯被无名阴火融成一滩发亮膏浆,屋门吱吱嘎嘎自己开了。女播报正待飞奔入屋,拧着他招风耳朵拖出来,布雷德利却自己受不了热烟熏烤,疯狂撞开她,滚翻在宽阔的廊道之间。
“我配合,刚才是我错了!”一见自己重新落入魔掌,不久前的酷刑又盘旋在布雷德利脑海之中。这个女魔太可怕了,任何你能想得到的她干得出,想不到的她也干得出!而且此女只问一次,若是错过机会哪怕再怎么求饶,四肢仍会被她像除草般撕去!
“人活全凭一口气,倘若失去尊严,那就是行尸走肉。”屡屡遭受黑帮盘剥,以及总是遭人打劫,药店老板每当深夜躺在床头,心中便会这么暗暗咒骂。然而被绑票来到这座充满血泪与哀伤回忆的旧碉堡,他的硬气所换来的,是人格深重的侮辱,最终变得瑟瑟发抖,任何咆哮和肢体暴力,都能令他吓尿裤子。什么尊严,人要能活下来才能再谈其他。
当这条体长近三米,由无数肿瘤凝聚而成的怪物,暴露在祭台几十双眼睛前,惊惧的莉莉丝们抓起鸟枪疯狂射击。无数铁莲子横飞将他打成筛子,直至桃花高声喊停人们才罢手。
“这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不住蠕动的灰褐色爬虫是什么?”红苜蓿将破枪一丢,问。
“人!遭你们绑票并被打得死去活来的老子!”怪物瘫倒在地席上奄奄一息,昂起头望着Dxe,冲她叫骂道:“你这个死女人,当众出了我的丑,现在满意了?”
“对不起,由头至尾错的那个都是我,没有时间了,容不得你继续躲藏。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胡来。”Dxe冲着众女连连摆手,道:“别害怕,这就是吞下太阳蛇卵,获取不死之身后的代价,那些珠子不是善茬,所有人别打它主意为妙!”
此话一出,外加目睹药店老板这副恐怖尊容,顿时吓瘫了一大群莉莉丝们。威廉姆斯的猜测是对的,她们拒不交出灵戒验证,是因山下群贼围逼得紧,人们害怕丧命已私自吞服。这样的人数下来,共有十二人之多。其中就包括番茄、鸢尾蝶与黄瓜。不论之前还有多少怀疑,当真正危及到自己,女人们瞬间破了胆,对什么都丧失了信念。
“妈的,我们被骗了!大长老这是打算害死咱们,随她一起殉葬!”某个小妞歇斯底里地狂呼跳脚,跪倒在角落里扣挖食道,想要吐出这颗珠子,当然这是于事无补。
“先别慌,暂时还不会要了你们的命!通过清淤去胚仍能够慢慢痊愈,我只知道这些。”Dxe没空安抚众女的情绪,只将药店老板拖到廊下,问:“你是不是很爱我的妹妹?”
“这个嘛,我已经说了这是人质情结,是否是爱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互生好感吧。”
“拜托,我没功夫与你绕车轱辘话!你这家伙为什么就不能爽快些回答?”Dxe扬起巴掌,又一个带血耳光抽了上来,刚要落到布雷德利脸颊,她恢复了常态,连发歉意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糟,你也许不完全知道。醉蝶花并没在忙其他,而是受人挟制,投身山丘之下伺候群兽去了!如果你心中对她怀有一丝善念,那么赶紧将迷途龟背的位置指出来!只有那样,才有可能让控制她的那群巨盗撤回进攻号令,让众姐妹得以喘息!”
“有关龟背我确实不知,具体特征我早就形容给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铁狼骑军居然开来了坦克!他们难道打算杀光道场内所有的人,也包括我么?怎么会搞成这样?”直至自己被女播报拽去碉楼前打量一番,药店老板方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冲Dxe一摆手,点起一支变色龙,说:“给我几分钟,捋一遍思路,要是害得妹妹身死,我会懊恼一辈子的。”
与此同时,范胖与帕科也已将最后一箱枪支弹药扛进了堡垒,他们站在豪雨下,望着道场内群女撕心裂肺狂呼,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生怕自己被这群疯女人毒害,犹豫着不敢贸然踏入。趁着布雷德利此番已开始主动配合,Dxe带着俩人来到廊下坐定,将留言吐了一遍。
“既然老范你是兰开斯特的一员,那么你来说,究竟是谁死了?我釐不清彼此间的关系。”她指了指怀中的黑猫,又问:“可它却独自回来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这句留言,只可能是寄居在Krys神清里的家伙或另一个泅水之星刻印的,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妖法,我曾听侦探描述过,它属于左门外道。”死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只得抓起电话积极联系外界,想要知道答案。
作为局外人的帕科,显然就没那么慌乱了,他从怀中掏出地图,拿笔开始勾勒,答:“先将猫放回,显然是底下的人怕赶不上时间,小东西身姿灵活,再狭窄的地方也能如履平地。换句话说,往回走的那人,仍在龙口里奋勇猛进。”
通过划线,假设以后山尸脊背为圆心,帕特南污水厂为已知终结,那么可疑地点一下子变得眼花缭乱。它会是刘易斯维尔、奥古斯塔、汤普森以及沃伦顿任何一处荒郊野外,因为等距都一样。往北去大多是平原,相较格拉斯考克县繁华许多,那么多半会在南部。前提是,如何来判断它必然在佐治亚境内?焦头烂额的Dxe听得连连点头,不由朝男子扫了一眼。
“布雷德利可以确保就在州境内,距离此地不会太远。”她不断抬腕看表,醉蝶花下山已有半小时了,底下喧闹鼎沸的呼声也变得渐渐平息,不知雨棚内正在滋生着什么罪恶。
“那就很棘手了,被知情人拖到现在,想要找到时间上已不允许再出纰漏。Dxe,咱们要不还是以救人为先,怎样?我不明白,既然世界之子和自由宪兵的联合军团是为了逼迫獍行给出答案,为何还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将她拖走?能探阴查踪的人只有她啊。”帕科烦躁地掐灭烟,恼道:“该死,一等一的人才现在全部云集纽约,要是侦探在此那就好办了!”
正在说话间,墨西哥人感觉背脊蹭到了枯树枝,回头望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外貌似人又全然没有外形的怪物,正打算挤进圈内参与论述。
“是鹿血滩!综上所述,这片碉楼所有场所中只有它最符合!”药店老板手指钟楼,喊道:“那是一口直径五点五米的池子,过去派杀牛宰羊之用,如果没有石板就是个洞口!”
半分钟后,两只公羊闯进众女曾洗浴的池口,砸了一通孰爪,果不出男子所料,全部的鸡爪都集中在池底。这也预示着,迷途的龟背已然发现,现在只需寻找撬机,勇探深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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