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把备用钥匙丢给他,暂且堵上了他的嘴。
没曾想他居然给了郑岚。
迟屿甩掉她牵扯自己袖口的手,皱着眉心往餐厅走,满脸的不悦。
她娇嗔地嘟嘴,像个跟屁虫似得跟在他后面。
“我特意来找你,你都不欣喜的吗?”
“家里遭贼你还会欣喜?”
迟屿从冰箱里面拿出啤酒,仰头便饮下半罐。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落进胃里,好似萦绕在脑海之中的焦躁和不悦,通通被稀释挥散,唯有面前这个女人晃悠地他头疼。
郑岚气呼呼地嘟唇装可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啤酒罐。
“我不是贼!我刚刚都解释过了,是迟叔叔把钥匙给我的。”
“还有,部队医院的医生说你经常受伤,哪有受伤的人还喝冰啤酒的?”
“你可是以后要进阶摘星的人,万一身体喝坏了怎么办!”
郑岚张口就开始啰嗦,迟屿感觉艾鲁泰的蚊虫都比她安静。
念在郑淮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没过多跟她争执,只是想让她赶紧离开。
可她却像个女主人似得,双手交叉垂搭在身后,笑盈盈地自顾自话。
“其实刚刚我就想跟你说了,我想把公寓里面的瓷砖和墙纸都重新换成暖色,你不觉得黑白灰很压抑吗?还有啊,开放式的餐厅我也不喜欢。”
“总有种暴露隐私的感觉。你的卧室我也看过了,陈列摆设都太单一了。”
“要不我......”
“够了!”
迟屿忍无可忍,嘴角绽出一抹讽刺的翘弧,但笑容却不达漆黑色的眼底。
那股骇人的视线像是褪去刀鞘,泛着银光的长刀,此刻正等着饮泣鲜血。
而郑岚,便是被首要锁定的猎物。
“这是我的公寓,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迟屿哥哥......”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发火。
那双墨玉般的瞳孔里燃着汹汹而势的火苗,好似郑岚再靠近一厘米,便能被烧地体无完肤,面目全非。
她怕得浑身颤抖,愣在原地吓得红了眼圈。
“你凶我做什么呀!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以后我们迟早会在一起,装修房子什么的,不也得提前计划么。”
“你在白日做梦?”迟屿眼含着恶劣地、轻佻地讥笑,“我限你一分钟之内拿走你的任何东西,滚出我的公寓。”
郑岚咬着粉红的下唇,梨花带雨地看着他绝决的面容。
她以为只要没了沈意浓,只要让邱韶华把迟屿撵回来,他就能试着接纳她。
没曾想,他居然还这么认死理!
“迟屿哥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沈意浓?”
“你不惜把迟爷爷气到医院,都要跟她纠缠不休!”
若是郑岚不说这几句话,迟屿还能留给她几分体面,但她屡次三番地挑衅他的底线,他不可能还任由她无法无天。
在郑家,在别人面前,他们怕她,惧她。
但迟屿不怕。
“要不是你在我爷爷面前吹耳旁风,他也不会被你洗脑。”
“他能被气进医院,也有你一份。”
“你不是喜欢这间公寓么,那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