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共享过来的信息严格地说并不是视觉和听觉的信息,硬要形容,就像是想象力不受控制地在意识里描绘出画面和声音一样。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看完一部电影之后高潮镜头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或者是在听完洗脑的歌曲之后脑海里反复地播放那首歌的体验,其实就和那差不多。
在我刚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的麻早还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休息而已。而随着时间流逝,她似乎大体确信了我暂时不会返回,脸上和缓的表情便迅速地褪去,变成了冷漠而又麻木的颜色。
她立即下床,穿上拖鞋,缓步移动到了玄关处,再把门扉打开,来到屋外的走廊上四处打量。
这就准备逃跑了?
我心下一惊,想要即刻返回。
但是还没等我拧身,她便转身回了屋子里,顺手把门带上。
朋友注意到了我脸色不对劲。
“阿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打喷嚏……”
我暂且抚平心跳,继续偷窥那个神秘而又美丽的少女,揣摩她的一举一动。
麻早就像是刚刚被陌生人类收养的小型流浪犬一样背脊紧绷,在屋子里左看右瞧,时不时还会突然回头看看玄关的方向,应该是在警戒可能途中返回的我。
偶尔也会翻动周围的物品,拿起来之后又仔仔细细地放回原地,但不像是在特地找寻某物,貌似只是想要调查我的底细而已。
或许不止是在我看来她浑身谜团,在她看来,我同样是个浑身谜团的角色。
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开心——原来我也是个“神秘角色”了?
对于我这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她一开始的态度就是浑身冒刺,有着极其明显的抗拒心理和攻击姿态。然而当我对付完警察之后,她便突然偃旗息鼓。我先前还在想会不会是自己装善人的演技骗住了她,现在我也算是回过味儿了。
她之所以突然变得随和,大约是基于一个非常现实的理由——我手里有枪。
然而,即便是居于如此不利的立场,她也丝毫未曾对我采取曲意逢迎的姿态,是因为她本身就有非凡的气节吗,还是觉得态度改变如此之大反而会令我反感呢?
说到底,为什么她会被警察认定为连环杀人犯?
为什么我最初发现她的时候她穿着的是病号服,她之前是待在某家医院里面的吗?或许她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里面逃窜出来的患者,对我述说的全部是疯言疯语?
我已经不着急立刻得到答案了,之后还有很多时间,我想要慢慢品味这种非日常的同居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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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心事重重地带着我在附近的茶餐厅里坐了下来,我就把注意力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为了避免之后有可能发生的不必要的误会,在正式让你看到那个东西之前,我要向你说明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面色沉重地说。
“你说吧。”我示意。
他先是抛出来了一个问题:“你应该还记得我住在什么地方吧?”
“记得,就是那个死过人的房子。”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