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秦妃的陪嫁丫鬟。”
楚修远一听秦妃,下意识蹙眉,浑身散发着厌恶的气息。
那宫女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吓得瑟缩了一下,但一想到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要面对什么样的责罚,又硬着头皮说出了秦妃交代的话。
“殿下,我家娘娘想请您入宫一叙。”她太怕楚修远了,话音中掺杂着牙齿打颤的碰撞声。
“我与秦妃没什么旧可叙。”
楚修远沉了脸直接转身,跨出了宫门。
只留那宫女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但却也不敢纠缠。
至于宫门前的守卫,眼观鼻鼻观心,秦妃是当今陛下盛宠的妃子,瑞王是陛下的亲弟弟,谁敢多说一句。
宫女腿软,扶着墙回了月华宫,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楚欢欢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爹来求陛下赐婚。”
秦妃没出阁前就不喜欢楚欢欢,听说了今日皇上和瑞王说得话,既生气,又得意。
“不过是仗着自己会投胎罢了,容色平平,人也蠢钝如猪,竟然妄想高攀瑞王。”
她走到镜子前,染着蔻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只有我这样的国色,才配得上王爷。”
殿外传来脚步声,秦妃以为宫女叫来了瑞王,忙正了正衣襟钗环。
一转身,看见宫女一个人回来的,当即就垮下了脸。
“怎么只有你,王爷呢?”
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王爷在宫外还有庶务,大抵是太忙了。”
秦妃不止一次在楚修远进宫的时候找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每一次都被拒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月华宫内静的落针可闻,淡黄色的帘账飘飘荡荡。
一时间,宫内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下来。
秦妃倏然笑起来,缓步走到那宫女身前,“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他该识得你的,怎么可能拒绝,是不是你没有去找?”
宫女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
“娘娘,奴婢发誓,我真的去请王爷了。”
“那他与你说了什么?”秦妃俯身挑起宫女的下巴,眼睛猩红,“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我听,错了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宫女不敢躲,但也不敢看秦妃,垂着眼睛,浑身打颤。
“王爷说,他说.....”
“说。”
秦妃的指甲嵌进了宫女下巴的肉里,洇出了艳红的血,和她指甲上的蔻丹红得一样艳。
宫女痛得脸色更白,“王爷说,和娘娘无旧可叙。”
她说完砰地扣头在地上,不敢起身。
秦妃嘶拉一声扯下了手边的帘账,指尖的血染在了纱帐上。
她薅着那宫女的头发,笑得渗人,“他居然说与我无旧可叙,那我们之间的过去算什么。”
宫女惶恐,不敢回答。
“一定是云岁晚!从前他只与我同乘,如今瑞王府的车,她竟然也坐得上了。”
秦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收起了狞笑,恢复了雍容美人的模样。
“我这人就是容易心软,既然她嫁不出去,那就嫁入我揭阳伯府吧。让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好好争取乐安县主,若她不识抬举,不妨上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