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听云老将军的话,再不敢动作。
花影知道自己找到了靠山,立刻挣脱这些人,跪到了云老将军脚边。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您和哥哥,从未想和别人争抢什么,可是哥哥,哥哥他误会我,根本不听原委就要处置我。”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哗啦啦地往下流。
云老将军似有不忍地撇开头,“去给.....”
“草民花影。”花影抽泣地说。
云老将军抬手,“去给花影小姐安排个房间,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花影就先住在府上。”
云岁晚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云老将军,“父亲是什么意思?”
云老将军和蔼地笑了下,又很回复严肃。
“你大婚在即,总不好叫人说了闲话,把事情查清楚,对瑞王殿下也有个交代。你若无事就回去吧。”
云岁晚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回去的路上,云景川一直安慰她。
“父亲说得也有道理,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对你的声誉也不好,还不如干脆查清楚些。”
云岁晚点了点头,由着榴花和春水扶着她回了房间。
花影被留下了,芜娘自然也逃过了被杖杀的命运。
整个下午,云岁晚都缄默不言,心头百感交集。
父亲的态度,分明是不相信她,若是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根本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还有芜娘,芜娘若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知道她腰间的胎记,如此隐秘的事情,若非亲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现在一头乱麻,没有头绪。
父亲说要给瑞王一个交代,是不是意味着,如若最后的结果是她并非父亲的女儿,并不是这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楚修远也不会娶自己。
可若她不是将军府的女儿,她又是谁呢。
云岁晚遇上了重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从前遇到任何事,她只要想到父兄就像大海中的小舟有了锚点,心头总是安定的。
但这一次,有人出来告诉她,她不是云岁晚,她可能只是个心思不正的女人的女儿。
她的父亲疑虑她,她的未婚夫随时可能娶别人。
她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小姐,你说那芜娘可笑不可笑,她竟然借着感谢老爷的机会,跑去老爷院子的书房勾引老爷,被老爷一巴掌打了出去,还直接关进了柴房。”
春水见小姐一直闷闷不乐,把刚从外面听来的趣闻说给她听,但云岁晚还是呆呆地坐在窗前。
榴花朝着春水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老爷刚刚也说了,留下他们只是为了小姐的清誉而已,老爷一定是疼爱小姐的。”
“就是就是。”
春水立刻说。
“老爷最疼小姐了,小姐早些年身体不好,在边关的时候着凉发烧,都是老爷带着军务守在小姐身边,成宿成宿地照顾小姐。小姐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太阳西沉,很快入夜。
云岁晚让榴花和春水先回去了,自己坐在窗前发呆,身后突然传来了男子好听的嗓音。
“才几日不上战场敏锐度就差成了这样,别人登堂入室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