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看着面色苍白的端砚:“若不是我偷的,这镯子到底是谁拿的?我不能白担这个骂名,却也不能叫真正的贼逍遥法外。”
谢怀则挑眉,双眼间露出一丝兴味:“你如此说,是有头绪了?”
卫婵摇摇头:“目前奴婢还不知道是谁,不过……”
“不过?”
“奴婢在库房做了一点小小的布置。”
谢怀则抬眼睛,等着她说。
“奴婢在库房木箱和地上,撒了一层薄灰,若只有奴婢进出过,便只有奴婢的脚印才对,若是有其他人的,只要对比一下鞋子,就知道是谁偷的了。”
谢怀则轻笑了一声。
不仅是卫婵,就连别的丫鬟小厮都是一惊,他们的世子,一向不苟言笑,端直板正,活到这么大,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现在居然抬起嘴角笑了,哪怕只是一声,是错觉吗?
“去查!”只有两个字。
谢怀则身边的两个得力小厮,从卫婵手中拿了私库钥匙,便去临摹脚印去了。
卫婵看了一圈院里的丫鬟们,从面色上,大概已经能猜出是谁干的,只有端砚仍旧巍然不动。
小厮拓了脚印,拿着纸张比对,果然其中一个是卫婵的,而另一个大些的鞋子,则比对出,是二等丫鬟生宣。
“世子,从生宣房里不仅搜出赃物,还搜出一把钥匙,一看就是自己私下配的。”
谢府各主子的钥匙都在钥匙内侧有刻印,而私配的没有。
人证物证俱在,生宣也没别的辩解话语,这种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的丫鬟,家生子打发出去便是了,非家生子则是发卖。
生宣噗通一声,忽然跪下,哭求谢怀则:“世子,您开恩,奴婢是被人指使的,罪魁祸首不是奴婢!”
端砚面色一变。
“是端砚姐姐给奴婢的钥匙,叫奴婢去偷镯子。”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是我指使,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污蔑我,钥匙和镯子都是从你手里搜到的,这样攀扯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端砚冲过去,恨不得撕烂生宣的嘴。
真是一出闹剧,谢怀则眼中的不耐更加明显。
卫婵察觉到了,上前一步,温声道:“世子不如让奴婢问问如何。”
得到准予,卫婵开口:“生宣,你说是端砚让你这么做的,她为何要这么做,你可有证据?”
端砚被小厮拦住,根本没办法捣乱,连嘴都堵不住,只能很恨的看着她说。
“因为,因为端砚嫉恨凝冬姑娘,说都是姑娘占了她通房的位置,姑娘仗着是老夫人的人,一来就要夺权,她气不过,瞧见姑娘有个一样的镯子,就想污蔑,从前她管着私库,私下配了钥匙也没人知道的,我的钥匙就是她给的。”
“你胡说,我管着私库时兢兢业业,可没少过一件东西,你想偷镯子,便偷了我的钥匙拿去配也未可知,世子,这丫鬟实在心黑,污蔑凝冬姐姐不成,又想来污我,求求世子,快把她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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