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是疾速后退的高楼大厦,在国外呆了近十年,偶尔逢年过节才回来,这座城市与他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傅宴钦侧着额,目光落在不停变幻的广告牌上。
一阵欢快铃声闯进来,老张循声瞥了一眼,发现了那只遗落下的手机——粉色壳儿,上悬一串叮叮当当的挂件,“那姑娘的手机没拿。”
傅宴钦收回视线:“给我吧。”
老张扬手递到后面。
屏幕上的来电提示“欧巴”,傅宴钦想起那张不够聪明也不够漂亮的脸,对陈西瑞的印象就只剩下蠢了。
他接听后,摁了免提。
女孩的声音客客气气的:“叔叔您好,我手机落车上了,您什么时候方便啊?我过去拿。”
傅宴钦说:“明天上午九点,学校门口见。”
陈西瑞愣了一下,赶紧接上话:“不好意思啊,我下车的时候应该检查一下随身物品的。”
对面没有说话,磁磁电流里混着若有似无的呼吸音,微沉,匀净,也许还夹带些许不耐烦。
就这么沉默了大约五六秒。
“还有事儿?”
“没……没了。”果然是不耐烦了。
“那挂了。”傅宴钦直接摁了挂断,把手机往座椅上一扔,“去绿城公馆。”
呼吸音被一阵机械的忙音取代。
“他怎么说?”吴濯尘问陈西瑞。
“让我明天早上九点钟在学校门口等。”
“还好手机没丢,明天早点过去等人家,别迟到了。”吴濯尘拍拍她肩,“走吧,先吃饭。”
*
女人打开门,墨绿色绸缎睡裙包裹玲珑身材,沿着酥肩垂落到膝盖以上几寸,小腿和脚丫露在外头,冷白白的勾人眼,脚趾小巧圆润,涂着几近透明的指甲油。
她抱着胳膊斜倚在门上,媚眼如丝,像条攀缠欲望的蛇。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夏安然踮脚亲他,傅宴钦偏头避开,眼神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陷于情-欲的意思。
“开个玩笑,我最怕被狗仔拍了。”夏安然将人拉进屋,四下张望一圈后,轻轻阖上门,“我这里只有酒,来点吗?”
傅宴钦靠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神色略带疲惫。
见他不说话,夏安然倚到男人身上,唇贴到他耳边:“怕酒后乱性啊。”
傅宴钦用手挡开她的唇,长吁出一口烟,倾身磕了磕烟灰。
水晶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演员经常拍夜戏,抽烟也算是一种纾解情绪的方式,他的掌控欲还没大到不允许身边的女伴抽烟。
夏安然抽一款水果味带薄荷爆珠的女士烟,具体什么牌子他不清楚,但她烟瘾不大,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傅宴钦了然地瞧着她,目光冷寂,如冰层下的礁石,夏安然清楚他的行事风格——这个男人永远学不会主动哄人。
说与不说全在她,她说了,兴许他心情好,一通电话就能帮她摆平,如果不说,这事就永远烂肚子里。
她早已习惯男人在爱情里占地为王的高姿态,有时候她就在想:他这辈子会不会碰到一个让他俯首称臣的女人,也体会一把患得患失?
“按行程安排,我现在应该在横隆拍戏,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部清宫戏。”
“女一号?”
夏安然调皮地冲他眨眨眼:“你猜。”说完起身去酒柜上拿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红色液体倾倒入杯中,吊灯的那点光线照着人间的糜烂奢华,“陪我喝点吧。”
傅宴钦将烟揿灭,利落干脆道:“跟我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夏安然抬臀坐到他腿上,两臂虚虚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窝进他怀里:“临到开拍,我才知道女二换人了,现在新来的这个,戏份快要撵上我了,行啊,那就让她自己拍去吧。”她仰头,从男人的黑瞳里看见自己扮可怜的脸,“我那经纪人现在满世界找我,手机都要被她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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