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女人颧骨处的肌肤被箭芒划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豆大的汗滴争相滑落,却闻见一股浓郁的花香从伤口处飘出,剧烈的疼痛席卷她的面颊,赤红色的鲜血逐渐变为幽绿色,那道鲜红的伤口立即溃烂发臭。
瘦高女人发出一声惊惧地惨叫,摔跌在地上,烂成一具腐尸。
时一沅在心底小小哇了声。
便宜哥哥真阴险,竟然还复制了刚刚那个女人的拟态,给人下毒。
她余光一扫,瞅见了蹑手蹑脚准备开溜的人影,当即伸出爪子拍了拍姬司谕的侧脸,在心底脆生生道:“哥,有人要跑路。”
姬司谕瞥她,“又叫哥哥了?”
时一沅不慌不忙嗯了声,没正面回答。
姬司谕轻笑,抬手在空中虚握,从震荡的星力涟漪拉出与瘦高女人一模一样的长弓。
他右腿向后撤,挽弓搭箭对准开溜的矮胖男人。
咻!
箭羽离弦,穿过消散的烈焰狂狮虚影,准确无误穿透矮胖男人的后脑勺。
血花喷涌而出,洒在灰暗的墙壁上,萤石的光芒隐隐绰绰,无声映照着眼前的场景。
从地下钻出的獙鼠露出泛着腥气的獠牙,还没来得及咬中姬司谕的足踝,已然化作星力碎片消失。
同一时刻,击碎烈焰狂狮的壮汉微喘着气,一双虎目瞪视缓慢收弓的姬司谕。
他站在那儿,姿态优雅如壁画中走出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显教养,偏衬衫染血,眉目妖异,与通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再观他肩上的猫崽儿,漂亮的银蓝色双眸灵动地看来看去,完全没有被眼前血腥残忍的景象震慑,仿佛已对此司空见惯。
壮汉握着剑柄,将要发起最猛烈的进攻,往前踏出的足踝却突然一疼。
獙鼠尖锐的獠牙刺进了他的骨头,疯狂吸食他的骨髓。
壮汉瞪大了眼睛,果断挥剑砍向脚边的獙鼠,獙鼠被一分为二,四肢微微抽搐后化作星力碎片消失。
可下一秒,一双双赤红的眼睛暴露在昏暗的通道中,獙鼠群露出腥臭的獠牙,争先恐后扑向壮汉。
惨叫声连连,姬司谕恍若未闻,控制精神力拾回五枚空间指环及光脑和星螺,百无聊赖地翻看起来。
时一沅屈起小短腿趴在他肩上,抬起脑袋好奇地端详那柄名为‘玄烛’的刻刀,盘算着自己现在跳起来,一口把它吞掉的成功率有多少。
玄烛似乎感知到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刀柄处的猫眼红宝石掠过一抹微芒,由内而外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凶戾之息。
姬司谕抬起头,看了看玄烛,再看乖巧揣着猫猫手的时一沅,似笑非笑道:“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时一沅:“……”
“我没有。”她小声咕哝,又马上理直气壮地抬起小爪子指着玄烛,“它好凶!”
玄烛抖了抖,刀尖汇聚星力,在空中绘出五个字。
恶人先告状。
时一沅:“!!!”
姬司谕闷声低笑起来,伸出手道:“好了玄烛,不要欺负她。”
玄烛晃荡着飞到他手里,化作赤赤星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