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绵一听眼睛更亮了,星星一般,“世子真是人美心善呢。”
“……”
倒也不必这么夸他!
兄妹俩说服了这二位,又想去再见见灵玉,但灵玉并不想见他们。
且净音师父凶巴巴的,对房星含尤甚。
房星绵觉着下回自己过来吧,若没有阿兄在场凭借她的可爱阿姐肯定会见她的。
房星含不可避免的失落,兄妹俩从桃花庵的山门走出来时,他不由叹了口气。
看着他,其实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样的纠葛。在他心里房万春仍是妹妹,关照多年。
但亲妹妹受过的苦也在心中积压,作为一个兄长他心疼愤怒。
两种情绪交加,他必是心乱的很。
“阿兄,我们首先得想想这事儿怎么跟阿爹阿娘说。”
“是啊,若是他们知道养了多年的女儿是假的,亲女儿又受苦多年不知心中怎样痛。”
大概只看到灵玉那青瓜一样的光头,心头就得绞痛不止吧。
他也觉着心疼!
燕玥和黄钧就在前方不远处,那对儿赌徒夫妻已经被赶上来的张礼和成安抓着下山了。
四人到了山下,马儿马车都过来。
蓦地,黄钧家的一匹烈驹忽的发出怪异的响鼻。
燕玥凤眸一紧锋利现出,两手分别抓住房星绵和房星含快速后退。
黄钧也惯性的跃到一边。
只见那匹烈驹扬起前蹄身上成块的肌肉剧烈的抽搐,顺滑的毛发下迸出血珠来,嘶鸣声极其痛苦。
旁边的马儿亦惊惧的退开,它在原地转着圈的跃起嘶鸣,红色的血像雨雾一样落了满地。
房家兄妹第一次见到这场面,说不惊吓是不可能的,可又忍不住的目瞪口呆。
燕百克大名鼎鼎,这么多年总是听说被他骑过的马莫名发疯猝死。
今日总算见到现场了。
那匹烈驹痛苦挣扎嘶鸣了半盏茶的时间,最后满嘴吐出白沫子就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死了。
黄钧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燕玥,轻咳了一声,“唉,可怜了我家的马,好好安葬吧。”
凤眸垂下,燕玥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放心吧,我赔钱。”
黄钧笑道:“嘿,这回别赖账,五十两。”
两个人语气轻松的像讨论请吃饭那样简单。
边说笑边看向那兄妹俩。
与想象的不同,那兄妹二人分别看向通往山上的台阶以及通往村子的路。
“往山上走还经过马儿的有四个人,三位素钗娘子一位布衣老翁。”
“经过马儿往村子里去的有三个人,一位白发老妪两个年轻郎君,其中一人眉梢有痣。”
说完,兄妹俩同时看向燕玥。
“马儿不可能无故发疯,定有人作祟。”
“是啊,还好只是害马儿,要是想害人真是防不胜防,世子小心些。”
说完,兄妹俩就赶紧转身上了自己马车,生怕被波及似得。
黄钧和燕玥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头一次见到这场面没把你百克之名提起来鞭挞的。而且他们俩好神啊,嫌疑人一个没逃过他们的眼睛。”黄钧赞叹,他要是有这种过目不忘的眼力,还在僧录司混什么。
燕玥则垂下鸦羽般的眼睫,片刻后唇边绽开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