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日可是威风,那一出英雄救美让咱家看的可是心潮澎湃。”
秦公公正说着,注意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
“是老侯爷啊,今日一天不见侯爷人影,相必安排这样一出大戏也是心力交瘁了,这才躲着羞于见人啊…昂?”
秦公公虽是不敢和林清寒翻脸,可被人牵着鼻子算计了一路,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左右阴阳怪气两句也要不了老侯爷的性命,顶多是把这阵风吹到陛下那儿去。
这般想着,秦公公脸上是再没半分好颜色,只想着如何报复今日这戏耍之仇。
“公公说笑了,都是误会,可谓不打不相识,今后若是公公有需求,看在今日一同看戏的份上,侯府也必将竭尽全力。”
林老侯爷眼中寒光乍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秦笑海要是不识抬举,以他侯府之力碾死个太监又有何难?
“哼,侯爷真是…仗义啊!离宫太久,恕本公公先走一步!”
秦笑海这次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对那水仙也没了好脸色,丢到乞丐窝里自生自灭去了。
“你可对秦公公说了什么?”
“父亲刚才那话,孩儿还以为您不把秦公公放在眼里呢。”
林老侯爷气结,一个阉人他自然看不上眼,只是秦笑海背后可是当朝圣上!
“父亲放心,只要您二老不去找事,这祸事是找不上咱家门的。”
“等二弟修身养性一阵,孩儿会给他找个清闲散官做,保他一世无忧,不知道父亲肯不肯?”
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林老侯爷点点头。
“父亲老了,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你母亲虽现在想不明白,总会醍醐灌顶的。”
林老侯爷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跟着他回了凤兰阁。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方手帕,心中忐忑,有些不敢面对林月儿。
这手帕是他弄丢,才掀起来轩然大波。
他刚同月儿讲了要好好相处,结果…弄巧成拙。
月儿现在怕是对他大失所望。
拳头上青筋暴起,自暴自弃地拍在门框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正在屋里作画的林月儿一惊,现在把手底下的画毁于一旦。
这些天,她画了不少画作,只是没有机会送出去,要想个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只是…凤兰阁上下全都唯林清寒马首是瞻,实在找不出可让她信任的人来。
翠柳…也不知道如何了。
上次自己一走了之,回来却只瞧见诗情和诗画,翠柳却不知去向。
但无论去了哪里,都是因她之过,要找个机会同林清寒说清楚。
这般想着,她取出了一旁的针线盒子。
打算再绣个帕子。
这次的花样她换成了普通的牡丹图。
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逐渐从她指尖绽放到手帕上,她面色猝然一红,想起上次那朵开在保守之地的牡丹。
摇摇头,林月儿将这羞人的想法抛之脑后,她女工出挑,一晚上便将帕子绣了出来。
明月照高楼,月光正徘徊,窗外是一副星河璀璨的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