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郁闷的是,大家都准备死保的镇西将军李虎,压根儿屁事儿没有……
“完了,我崔氏完了!”
听完圣旨后,崔元海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满脸乌紫,嘴唇发黑,难以止住颤抖。
李总管眯眼笑了笑:“崔侍郎,还不上前来接圣旨?”
崔元海颤颤巍巍地挪动了一下,却无法起身,他的两腿发软,浑身发颤无力,丑态毕露。
崔山岳愤愤道:“李公公,我爹为国为民,忠于陛下,定然是小人作祟,蒙蔽圣听……”
“怎么?我东厂的掌刑百户怎么死的,非要陛下昭告天下不成?”李总管冷着脸训斥道:
“弹劾你崔氏一门上下,要杀你们全家头的奏折,早就堆满了陛下的御案,若不是念你们这些年伺候陛下,也算是有功劳在身,早就诛你满门了!”
他身为东厂督公,手下因为崔氏而死,说出这样过激的话,倒也不过分。
崔山岳怒目道:“厂公有什么证据,说那目无父母的小畜生,是我们崔氏派人杀的?”
“呵呵,陛下若是无证据,怎么能随意裁撤从一品的兵部尚书?”
李总管冷笑道,“若非是陛下考虑到你崔氏父子对于朝廷的贡献……”
他阴森森的目光扫过崔氏父子三人:“那早就把楼晚西放出来查案了,你以为,你们全家还能得以保存吗?”
换言之,楼晚西刚出道那会儿,就干掉了三个王爷,你们崔氏一族,再怎么强,难道还比这三位王爷更强吗?
“李公公!”崔元海猛然哀叫了一声。
“崔侍郎有什么话说?”李总管阴笑道。
“臣等接旨,叩谢吾皇天恩浩荡,自今日起,崔元海定会好生管教两个儿子,万万不敢再给陛下添乱,以期待日后还能有为陛下分忧的时候!”
“好!崔侍郎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失为好汉!”李总管反讽着翘起大拇指。
贬谪为礼部左侍郎,只是一个开始。
你真以为,这就完了?
崔山岳还想说什么,崔山岭忍不住怒目回头瞪了眼他一眼:“混账!你想让我们全家都玉石俱焚吗?还不谢过天恩!”
崔山岳吓了一跳,陡然清醒了过来,自己这边出内奸了啊!
“罪臣……”
“打住!”李总管嘲笑道:“崔山岳,你现在已经被剥夺一切官职,什么罪臣?你要称草民!”
奇耻大辱啊!
崔山岳还真就只有忍了!
否则的话,李总管这里一句藐视天威的大帽子扣上去,那可真是要命!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畜生!
只恨死士没有把这个小畜生的尸首带回来,否则的话自己非要将他剁碎了喂狗!
李文轩!
你就算是做鬼了!
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老子要去找道士,找高僧法师,让你做鬼也不得安宁!
“草民崔山岳,叩谢吾皇天恩!”
李总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要起身接旨,尝试了几下,都因为腿软而起不来的崔元海,便大方地走上前去,将圣旨递交了崔元海。
崔元海苦涩着脸,道了一声:“多谢李公公。”
“无妨,咱家这里还有两句话,想悄悄告诉崔侍郎!”
“崔公公请将!”崔元海脸上露出希望之光,崔氏一族……莫非还有救?
李总管抿唇一笑,翘着个兰花指:“崔侍郎请附耳过来。”
崔元海把耳朵凑了过去,就听着李总管低声笑道:“你们中,出了一个内奸,这个内奸是李虎,还有……”
李总管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那个让你崔氏一族沦落至此的李文轩他不仅没死,反而还活得好好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啊——”
崔元海闻言,顿时发出野兽一样绝望痛苦的嘶吼声来。
崔山岭和崔山岳兄弟两人大惊失色,忙去扶住崩溃失态的父亲。
李总管畅快地仰天笑着,只是那笑声……很阴阳,很刺耳,却——扬眉吐气!
李小子,看到这个人情了吗?
这是厂公我为你出的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