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要给咱自己留条退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由此南赴,一去千里万里,事情总有个万一!”
“万一咱南赴失败,亦或到得南京出了变故,兵马尽失!”
“那咱还有的转圜,回到这小窝来,有了这根基,咱就不怕重整旗鼓,从头再来!”
箫郎此言甚合情理,邱致中深明其意,不置可否。
随后,其二人两厢无言,又向前走了有段路。
致中颇有怅惘,萧靖川亦知其难,心下自顾思忖盘算着。
又百余步,箫郎忽停。
“诶?飞宇(邱致中),有啦!”
“你说,待咱九龙镇事毕后,叫那些老臣单独直赴南京如何?”
闻得萧靖川此言,邱致中忽一挑眉,并未立即回言,似还吃不准箫郎之意。
“哎呀,是这样!”
“叫这些老臣乔装打扮,混到民夫乡绅走山客中,一路南遁!”
“他们几人年岁大些,又无行伍气,单独起行,左不过几个人,目标亦相对小些,混在人群中,总好过咱们带兵马行进!”
“你呢,这些时日则需为此事多做些准备,挑些好手一路相护!”
“如此事能成,那一来,可免得其久居太子近前,进谗倒不至于,但毕竟太子身边总有这帮人,亦不利于你我对太子之掌控!”
“二来嘛,我实则也是怕呀,怕陪都南京那边迟迟得不到北方的消息,东林党久立南方,于小朝廷中树大根深,一旦有人心急出什么幺蛾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嘛,如届时真提早册立了哪个藩王,那咱迟一步,手中太子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让这一干朝中老臣速去,既可给太子爷及早争占下名分,免得山中无老虎,猴子他娘的称大王,又可令倪元璐等身携太子手令,命那镇守应天附近的江北四镇拔营,速速北上勤王!”
“那些个边镇总兵,个个手握重兵,如叫他们一直窝在老巢里,那你我到时对上他们,恐极难应付!”
“既如此,那便不如找这个由头将他们尽皆调出!”
“到时此消彼长,分而治之,理应更多着几分把握才是!”
邱致中听得此言,忽地眼前一亮,有豁然开朗之感。
“哈哈,行啊你老萧,这一手妙啊!”
“此事我去筹措,老臣那边我想法子去说,就提兵马不备,望他们携太子手令南赴,命江北四镇即刻北上勤王!这个事由准行!”
“恩,如此事果能顺利达成,大概......,由此推算距离的话,四月初起行,月余,也就是五月应便能到!”
“行啊,哈哈,时间上也够了!”箫郎亦面露喜色,接言。
“好,那就照这个意思办!”邱致中抢回话头。
“还有,依我之见,顺你刚才意思想来,太子爷,那是必须同咱身处一处的,至南京前,万不可放手,以恐再难把握!”
“而同咱一起出京的三小皇子朱慈炯,尚年幼,或可将其安置在此处根据地,叫他滞留九龙镇,日后如真遇重大变故,亦可作为咱另一后手!”
听言,萧靖川会心一笑,甚为赞同。
“嘿嘿,飞宇(邱致中),你成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