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心急火燎的,怎得,追兵可是追上来了?”萧靖川见势紧着探问。
闻之,长庭摆摆手,接过培忠递来的水袋,狂灌了两口,接言道。
“啊?没,还没有!”
“我收拢五队探马自涞水方向撤离时,见自南向开来的千余敌军已然是进涞水城了!”
“虽说现在山下还没得动静!”
“不过,将军呐,想那敌军在涞水城也耽搁不了太久,定会寻迹向这边追咬而来!”
“咱这里并不保险呐!”
“还是趁夜起行,往山腹里边走走再说吧!”
“别等着敌军追着屁股咬,到时就被动啦!”
长庭一番急论,甚是有理。
遂萧靖川也不愿再耽搁,匆忙起身,开言令。
“诸位,各回本部,带兵卒即刻起行!”
“今儿晚上他娘的都别睡了!”
“急行军直奔石圭山-北坨一线中段,据此四十里外的东坡地!”
“许继祖!你带人手前方引路,动作要快!”
“全军到东坡后,再行休整!”
“快!”
“出发!”
“是,是!是......”诸将正色接令,各自回部准备开拔!
............
四月初九日,子时六刻(0点30分)。
于坦之率部觉察东南疑兵被骗后,遂挥师北上,直入涞水城!
到得城中后,自钱串子所部滞留城中的俘兵口里得知萧靖川之详细情报。
于坦之大怒,暴跳如雷!
子时七刻,举兵再出城北,寻迹奔石圭山山脚而来!
丑时初刻(凌晨1点15分),于坦之率部开始搜山!
又两刻,发现了西南面半山腰萧靖川所部临时扎营点位置。
于坦之带兵卒赶至,就站在箫郎曾与众将围炉叙话的火堆旁。
于坦之俯身捏了把地上烧尽的木灰,已然没了温度。
“报——”
“报!”
“于将军!”
“再向西南,山路陡峭不说,关键踪迹已是越来越难寻啦!”
“恐......,恐弟兄们无法再追剿下去啦!”
“将,将军,不行咱先暂撤回涞水城吧。”
“明日,待明日天光大亮,咱再派兵士进山寻迹也行啊!”
于坦之身侧,自旁处跑来报信之人,为难言辞,面有愁容。
“哼!明日?!”
“他妈的,这帮贼会原处等着,等你明日再来抓吗?”
“他们晚间行得,你就行不得?!”
“混账王八蛋!你信不信老子这就先劈了你祭旗!”
于坦之听之手下托辞,盛怒暴起,发了飙!
“哎呦,将军呐!息怒,息怒啊!”
“依在下所言,咱今晚在这山里恐难再有建树啦!”
“既是如此,不如快快回城,涞水县那里才是此间事之关键呐!”
“您想啊,将军,现下处境,乃保定府押银被劫,又涞水城钱千总一部尽没,千总被杀!”
“这两件事,哪一件都无咱的具体干系,但又实则牵扯甚大!”
“如按涞水钱千总本部被俘将士所言,是与那刘宗敏手下刘黑子起冲突在先!”
“那,涞水城之事,则务必尽早叫得刘督军(刘芳亮)知晓才是,迟恐生变呐!”
于坦之身前为其所谋的幕僚捻着山羊胡,故作高深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