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老夫人跺跺脚,苍老的眼里笼上一层冰霜,厉声质问:“雪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个明白。”
颜沁雪刚刚故意不露头,任侍女奴婢闹腾。
此刻老夫人开腔,她这才缓缓说:“那日的确是她溺水,也是少将军将她救了上来,至于为何她不嫁给少将军,我不得而知。”
“我固然无父母兄弟,但奶奶从来教育我做个知书识礼诚实守信之人,慢说我不喜欢少将军了,便是喜欢我也不可能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
听到这里,众人唏嘘。
大家又看颜沁雪眼神庄毅,字字句句都椎心泣血一般,倒恍惚明白内宅里头发生的阴谋了。
有人冷笑,“鄞京谁人不知那少将军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大约是侯府的二老爷二夫人瞧不上人家,担心女儿出阁会变成受气筒,这才出此下策。”
有人冷嘲热讽,“二老爷好手段,如今神不知鬼不觉送了大小姐出阁,既送走了自己的眼中钉且还全了二小姐的名誉,此乃一石二鸟啊。”
颜沁雪闻言,“悲从中来”,止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大家你言我语,每句话都变成了钢钉,狠狠地将颜语画定在了耻辱柱上。
她张口结舌想要解释,奈何证据确凿。
少将军家的喜娘看情况不妙,和管家急忙商量。
不一时,管家偷偷摸摸离开了。
那房管家急吼吼回将军府。
将军府内,长公主正襟危坐,她正在吃茶。
对这莫名其妙的婚姻她是不大赞同的。
奈何鄞京已传开了,说乔跃安救人已是看光了对方胴体,侯府乃是清白人家,他们固然见义勇为,倘若不纳之以礼,以后侯府的小姐可如何活下去?
将军和长公主都是好面子的人,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操办起来。
她才在吃茶,哪里知道房管家到了。
那房管家七七八八将事情说了出来,长公主丢下茶盏,啐一口。
“真岂有此理,本公主倒要去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新娘子临上花轿出了这等事,这在鄞京也是独一份儿。
看长公主夺门而出,乔将军也着急,带了家奴侍卫一大群,朝侯府而去。
至奉天街,众人见长公主都到了,急急忙忙礼让。
长公主向来恃宠而骄,如今她已四十五的年纪,但风韵犹存,婚后和乔将军恩爱非常,两口子向来形影不离。
如今长公主的车架才刚刚停靠,但听一片人喊马嘶,众人急忙回头,却看到乔将军到了。
乔将军气沉丹田,暴跳如雷,“今日吾儿大喜之日,老夫人你这是做局让本将军和公主难堪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的一切细节都完美进入轨道。
这让颜沁雪沾沾自喜。
但说真的,颜沁雪做梦都想不到长公主跟乔将军会亲临侯府。
长公主刁蛮任性,她儿子的性格多一半儿都随了母亲。
如今长公主来了,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