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什么?每年过年,你不是都回去吗?”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哎,一言难尽。”
我看着苏禾不停地倒着请酒闷闷地发泄着自己心头的苦楚,她是在阻止我陪她回家?
难道,那个衣冠冢并不存在?
她不敢让我和她回家,是不是怕我发现,她在说谎,她口中嫂子的孩子,该不会就是圆满吧?
我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苏禾,难道她真的是圆满的母亲?
可是,我又觉得不对劲,苏禾五年前没有受过伤啊,她温颖明明听到贺临昭在电话里说让对方好好养身体。
突然,我想到了五年前苏禾发生过的一件事。
她在一台引产手术上,做主刀大夫,因为操作失误差点引发重大医疗事故,当时那个孕妇差点就因为她的疏忽命丧当场。
苏禾那时被追责降级,家属还冲到医院闹了好几天。
可是苏禾是优秀妇产专业,医院舍不得辞退,让她停薪留职三个月,事情的风波过去,苏禾才又回去上班。
她这三个月的时间,全住在我家里,陪着我照顾圆满。
那时的苏禾对待圆满,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付出的比我要多。
所以,心理创伤,也算是受伤吧。
而且,我发现苏禾总是很怕贺临昭,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话多的她,只要贺临昭一个微微发怒的眼神,她立刻就会闭上嘴。
当怀疑在内心中无限放大时,我记忆中的一些原本模糊的细节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这三个月的时光里,我有数次撞见过苏禾和贺临昭同在书房交谈。
我推门而入时,他们会自觉地终结话题,当我探寻他们在交流什么的时候,贺临昭总是回避苏禾先开口。
“我们再聊怎么科学喂养圆满。”
因为我对这两人毫无疑虑的爱,我还开玩笑说:“让苏禾好好教你,以后你回来多带圆满,我就可以休息了。”
苏禾笑着回应:“那我得多给贺总上上课。”
我便再无疑心。
他俩也从未在我的面前有过分的举动,一直保持着应该有的间距。
或许,是贺临昭太会演戏了。
毕竟他背叛我多年,我至今才发现。
“苏禾,回去看看吧,我陪你。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问题一起面对克服。”
苏禾连着叹了好几声气,最终沉默着点了点头,她同意了。
我趁热打铁:“那咱们下午就出发吧,你今天下午不是不出诊了嘛,你家也不远,来回没问题。”
苏禾明显有些迟疑,“要这么赶吗?”
我告诫她:“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好吧,迟早都该做个了结。”
苏禾就像是被我赶鸭子上架一样,最终在我的言语中步步溃败,答应了同我一起驾车前往老家。
苏禾的老家离金饰其实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路上,她都扭头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一路无话。
我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因为我的脑海,更是一团乱麻。
我不愿意相信,苏禾是会背叛我的人。
我们开车下了高速,苏禾让我在路边停留一下,她说要回趟家里看看,先去买些东西。
我陪着她走进了这个小县城唯一的超市里,她挑了很多孩子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学习用品,然后结账走出了超市。
我问她:“你这是买给谁的?”
她面无表情的回答,让我差点无法呼吸。
“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