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侃趁山南军偷袭之机,直接自立留后,让老父亲李茂贞别回去了。
这厮也觉得自己有功,也问朝廷要名分。
给不给?
还有个王行瑜。
之前朝廷下诏放话:“有得李茂贞首级者,以凤翔节度使赏之。”
老王随即变老六,背后一刀捅得李茂贞生死不知。
现在李茂贞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在哪,但大概是被落井下石的王行瑜给堵住了。
过不了两天,可能也要请兼任岐帅。
一个镇三方势力相争。
难办。
只能等这三路鸟人分出胜负了。
“大家伤了太尉的心,要遣使去杜府安慰安慰么。”赵氏突然又问道,非常关切这件事。
她认为,皇帝今天对太尉的态度恶劣了,直接大喇喇的“准奏。”
又是什么“那就回家歇着吧。”
简直粗暴。
“你怎么又提这事?”皇帝顾左言他:“我也伤了淑妃的心,你怎么不说说。”
他又不是疯子,当然不是平白这样折辱宰臣。
只是其中苦衷没法向任何人解释。
杜让能是聪明人,情绪缓过劲来琢磨两天是能明白的。
“淑妃……”听皇帝提到淑妃,赵氏脸色尴尬:“大家今晚或许应该去长安殿和淑妃聊聊。”
这些日子,围在皇帝身边的女官被醋意大发的淑妃送了个外号。
很羞耻——骚狐狸。
她们勾引皇帝,被骂骚狐狸是活该。
可她没勾引,与圣人相敬如宾。
为什么要戴着这顶帽子?
“还是去见见淑妃吧,以解她独守思念之苦……”说到这,赵氏声如蚊鸣,低下头去。
“不去,不去。”皇帝转过身:“之前,我为酒色所伤,憔悴不已,面容顿减。”
前身太能折腾了,搞得这副身板相当虚弱。
这些日子,李晔虽然跟女官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被勾得火冒三丈,但腰带还是非常紧的。
“大家这也不见那也不见……”赵氏手指轻轻点着皇帝的眉心,故作不快哀怨道:“大家已快一个月没见过妃嫔了,而臣守在身边,未曾离开。再不去见见她们,是置臣于危难了。”
“淑妃与大家结发多年,如今独守空殿,心里寂寞难言。”
“不如臣先过去,打发了闲杂旁人,大家晚上就成全了淑妃心里苦楚吧。”
……
出得门来,宫里已是积雪盈尺,白茫茫一片。寒风吹得凛冽,连太液池都有上冻的迹象。王从训斜靠在梁柱上,正盯着一个半掩着的房间怔怔出神,哪还有之前的跋扈模样。
“你看什么呢。”皇帝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吓得王从训下意识抓住刀把一抽。
“小臣……”
“这里都是我的女人,你不会打上她们哪一个的主意了吧?”
“我、我,哎呀!”王从训涨红了脸。
“就别看了。”皇帝推了推他的头,一招手:“走,去长安殿找美娇娘,看上哪个宫女就给我说。”
啊。
这不合适吧。
“臣一介粗汉哪配得上天女。”
“你这虎狼大汉的没了女人持家能行?”皇帝呵呵笑道:“消了一个宫女的深夜苦楚,也算是功德。什么配不配的,我还说深锁掖庭的宫女配不上你这威武壮士呢。”
……
邠州,麻城。
这里早已是一座死城。
一个裹着烂布瘦骨嶙峋的汉子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正撅着屁股趴在一个墙角拼命的挖着,掏着……刚刚他看见一只耗子钻进了洞里,只要逮住这只耗子,今日就能开开荤了。
这个为了一只老鼠而嘿嘿发笑的正是“岐帅”李茂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