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庭瞧见我一下子就笑了。
我很无奈。
“沈南庭,你三岁吗?”
他不说话,黑沉沉的眼望着我。
“你是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好玩吗?”
沈南庭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愠怒,他轻抿唇瓣,眼底神色受伤。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沈南庭眼眶一下子泛红,他沙哑着嗓音开口。
“温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那天真的就那么死了呢?”
我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南庭看着我:“人其实都是能够预感到危险的来临,那天我格外的想你。”
“回家后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想你,吃饭时看到对面的椅子想你,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想你,看到漫天飞雪……我也在想你……”
“时间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如果能够回到过去,当时就算是有再重要的事情,我都会不顾一切抛下回家陪你吃顿饭。”
“可我知道没有如果,当危险降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其实除了你,一无所有。”
沈南庭早年丧父,中年丧母。
我和他都不是原生家庭美满的人。
曾经的我们相互舔~舐对方的伤口,我也渴望自己成为他的救赎。
我以为,我真的成为了……
“所以,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想尽我所能的看到你圆满。”
我转身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当然,他的问题我心知肚明,但我没有回应。
很默契的,我就那么在医院开始照顾起了他。
我妈每天给我做饭炖汤,换洗衣物一天一次,偶尔张嫂也会来替我。
但因为沈南庭太难伺候,她往往都是黑着脸从病房出来的。
等到沈南庭能下地走路时,他越发的过分……
“阿眠,我要去洗手间。”
这比贴身照顾他更让我羞愤。
我打算装作没听到,但沈南庭嚷嚷的声音有些大。
我气的丢下手里的苹果从椅子上起来。
沈南庭目的达到,他高兴的揉我的脑袋,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老婆最好了。”
我和他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那些伤痛,我们当做那些事就此揭过。
我的孕吐不算严重,偶尔难受起来总能自己忍着。
只是最近两天,一到了夜里沈南庭就变得不安分。
我原本睡着陪护床,但他总要偷偷跟我挤一张床。
第一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
第二天早上,我则是被热醒的。
男人宛如八爪鱼缠着我。
窗外大片阳光倾泻进来,我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赵力就每天往病房里搬花。
以至于我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闻到的全是鲜花的味道。
我无可奈何的推着身上的人。
“沈南庭,起开。”
沈南庭笑着将我抱得更紧。
“老婆,你好香,好软,好想抱着嘬两口。”
我脸红于他的无耻,只能开口:“你压到我肚子了。”
这是杀手锏,沈南庭立刻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