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欧阳锋瞥了黄药师一眼,见他表面一副漫不在乎,只想看热闹的样子,可视线还是不自觉地往大胖子和小姑娘那边瞥去,心里不由暗暗好笑。
少年黄药师虽然傲气自负,目无余子,但性子还远没有中年丧妻后那般偏激古怪。
他又从小视岳飞为偶像,在听了岳飞蒙冤而死的故事后,经常叫嚷着要打到临安去,推翻狗皇帝,以至于他爹忍无可忍,把他赶出了家门。
所以别看他动辙叫嚷打断人腿,心狠手辣不似善类,且一副对江南七怪瞧不上眼的样子,可他心底也是很有几分侠气的。
这会儿见小姑娘、大胖子可能遇险,就有点维持不住看热闹的淡定了。
欧阳锋其实知道,江南七怪这一战定然有惊无险——他虽不记得七怪年轻时的经历,但七怪一直活得好好的,直至找到郭靖之后,撞上黑风双煞,才折了老五张阿生。
而欧阳锋这只命运蝴蝶,虽然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可现在并没有与江南七怪产生强交集,且这一战也不是因他而起,所以江南七怪对战渔阳帮一役,在原本的世界线上,应该顶多受重伤,却断不会有生死危机。
那几个拳师以为大胖子张阿生、小姑娘韩小莹好欺负,打算去捏软柿子,说不定就要被两人狠狠崩掉几颗牙。
不过,瞧黄药师那隐隐担忧又故作无谓的模样,欧阳锋也没打算袖手旁观。
毕竟原世界线江南七怪虽然一直安然无恙,也就柯镇恶瞎了眼,但今天这一战,旁边有欧阳锋、黄药师、火工头陀王武观战,天知道他们这三个“强观察者”,会不会稍微影响到一些战斗细节,继而导致最终结果大变样。
比如江南七怪打着打着,突然想起欧阳锋、黄药师的存在,朝他们这边瞧上一眼,这一分心,不就可能出现危险变数吗?
所以欧阳锋对王武微一颔首,说道:
“去帮小姑娘一把。渔阳帮作恶多端,打死勿论。”
王武肃然一拜:“弟子遵命!”
说完纵身一跃,横掠两丈有余,砰地一声落到河岸边上。
修习“万里独行”轻功一月,王武原本最大的短板轻功,也在其过人天赋之下进步飞快,如今也能轻轻松松,一掠两丈多了。
见欧阳锋派出王武,黄药师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还是装作不经意状,摇着折扇点评王武轻功:
“万里独行本是极潇洒飘逸的轻功,王武用出来却像是山石飞坠、饿虎跳涧,气势是有了,却半点潇洒也无。这不行,以后还得加练。”
欧阳锋笑了笑,没接他这无故挑刺的话茬,喝着茶看王武表现。
王武偷学武功苦练二十年,虽练出了一身横练筋骨,还练成了大力金刚掌、金刚般若掌等几门刚猛凌厉的手上功夫,武功已然不逊一般苦字辈高僧,可直至今天之前,他居然从来没有打过架,更没有伤过人。
之前二十年,他净在少林受欺负了。
之所以一直忍着,乃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功夫缺乏自信。
因着没人教导,也不可能用偷学的武功跟人切磋,所以他一直觉着自己挨打的硬功是练出来了,但打人的功夫只怕还差些火候。
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再忍几年,等功夫更上层楼,再把从前受过的欺辱一古脑儿统统报复回去。
直至拜入欧阳锋门下,得欧阳锋指点武功,又分别跟欧阳锋、黄药师切磋了几次,王武对自己的本事,才算是有了些了解。
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在黄师叔手下坚持十五六招!
也可以在师父不出全力时,撑上七八掌!
这让王武对自己的武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定位——跟罗汉堂长老苦竹差不多,比达摩院首座苦智逊一筹。
之后一个月里,他修炼了万里独行、追命十三腿这两门华山派打基础的功夫,原本散乱驳杂的内力,被这两门功夫练出来的精纯内力整合,虚浮的根基渐渐变得稳固。
更令他对师父惊为天人的是,师父居然对大力金刚指、金刚般若掌等诸般少林绝技了如指掌,不仅指正了他偷学自练的许多谬误,还教会了他真正的精髓。
师父甚至还传了他“金刚不坏体”,令他那自己摸索着修炼,又在二十年不断挨打之中硬练出来的横练硬功更上层楼。
一月下来,王武武功突飞猛进,自觉纵然还是不及苦智,但比起苦竹应该已是远远超出。
不过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
刚刚跳上岸时,看着那血沫迸飞、哀嚎不断的混乱战阵,他还稍微茫然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下手。
直至看到那几个拳师已然绕过战团,距离大胖子和小姑娘不过十数步之遥,他这才回过神来,暴喝一声:“住手!”
迈开大步,向着那边冲去。
只几大步,他便横跨十余丈距离,好似下山猛虎,轰地一声落在张阿生、韩小莹前方,还没和敌人交上手,倒先把大胖子、小姑娘吓了一跳,两人的杀猪刀和短剑都差点招呼到他身上了。
“师父命我来帮忙。”
王武闷闷说道。
“你师父?”张阿生、韩小宝皆是纳闷。
“舟上着白衣者便是家师。”
正说时,见一个拳师狞笑着冲来,王武赶紧抬腿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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