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辰时、午时、子时祈祀三次,每次持续两刻钟即可。
因此每日祈祀之余,欧阳锋还有大把时间修炼武功。
不过为防祭坛意外损坏,炼制期间,欧阳锋没打算下山,就在峰顶附近找了个小山洞,将山洞拓宽拓深一番,便在此居住修炼。
他最近主修“易筋锻骨篇”,此功果有奇效,只修炼十数日,功力便已大进。
尤其隔空掌力,不仅攻击威力、距离涨了两成有余,纵是一口气暴击五掌,经脉亦可承受得住。
至于开发潜能、改易根骨的效果,则需要长期坚持不懈,恒久修行,才能如水滴石穿一般,慢慢看到成效。短期内却是看不出来。
在他开坛祈祀期间。
林朝英每日都会亲自给他送来饮食,再陪他聊天、修炼。
黄药师也时不时上来,与他谈论武功。
看在黄药师这段时日比他这个掌门还忙,不仅要帮忙教授华山弟子,每天还亲自动手帮助建设宗门的份上,欧阳锋某天与他交流武功之时,不经意间便把易筋锻骨篇透露给了他。
意识到此功精妙神奇,骄傲如黄药师,也不禁对欧阳锋的胸襟器量由衷叹服。
既林朝英每日上山送餐,黄药师时常登顶论武,自然会看到那座祭坛,有时甚至会看到他祈祀的场面。
对此,两人都深感不解。
欧阳锋以前并没有任何迷信神怪的表现,如今怎忽然变得这般神神道道了?
对于两人的疑惑,欧阳锋也没多作解释。
在成功炼出“纳物符”,得到实际成果之前,任何解释恐怕都会被当作妄想呓语。
林朝英说不定还会担忧,他是不是练功岔气,伤了神智。
当然,在初次看到欧阳锋绕着祭坛脚踏天罡七星步,口诵晦涩祷言,手里还不时掐着各种印诀时,她就已经开始担忧了。
黄药师后来倒是渐渐看出了一点名堂。
他隐约感到,每当欧阳锋脚踏禹步,口诵祷言,手结印诀时,祭坛周围都会有一种很难言述的微妙变化。
而在子时那次祈祀时,若天上有星辰,则投注到祭坛那九枚白玉符牌上的星光,似乎都会比别处明亮鲜活些许。
察觉这些不同寻常的细节后,黄药师意识到,欧阳锋恐怕在做一起了不得的事情,对此事的结果,也暗自有了几分期待。
时光一天天过去。
这天夜里,距子时祈祀尚有一个多时辰时,山顶忽然狂风大作,天空之中电闪雷鸣,转眼便是暴雨倾盆。
欧阳锋披着蓑衣,顶风冒雨去到峰顶,细细检查一番祭坛,确定这场狂风暴雨,并不会对木石结构的祭坛造成太大影响,便返回居住的山洞,盘坐洞口,对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修炼起了“降龙道音”。
雷雨天,正是修炼这门道音的好时机。
而自盛唐世界返回之后,至今已近一月,才终于等来了这第一个雷雨天。
按照“降龙道音”法门,欧阳锋盘坐冥思,呼吸吐纳,感悟气机。
当渐渐沉浸其中,蓦地,天空之中,炸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音。
就在雷音贯耳的那一刹,欧阳锋脑海似有闪电划过,霎时一片雪亮,灵感亦随之迸发,触碰到了一抹玄奇气机。
欧阳锋自然而然,依法吐纳,将触碰到的一丝气机采撷,归入肺经之中温养。
但这缕气机并不稳定,一入肺腑,便不断自行散逸。
这时又一道雷霆滚荡,欧阳锋如法炮制,再采一丝气机。
如是再三,数次之后,肺经之中的雷音气机,终于渐渐稳固下来,不再消散。日后只需长久修行,便可不断壮大,直至能够实用。
呼…
欧阳锋吐出一口长气,睁开双眼,看向洞外,虽外间一片漆黑,风急雨骤,心中却怡然自得。
忽地,风雨声中,隐隐传来一丝不寻常的响动。
欧阳锋侧耳聆听一二,猛地起身,抓起一顶斗笠,步入风雨之中。
前行数丈,那不寻常的响动愈加清晰,赫然是踩踏积水的脚步声,和雨水打在蓑衣上的噗噗声。
“林姐姐?”
欧阳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正值夜晚,又是大雨倾盆,此际又尚无电光亮起,纵是以欧阳锋的目力,也不可能在这一片漆黑的雨夜中视物,最多只能听音辨位而已。
“是我。”
雨中传来林朝英的声音。
“你怎来了?”
“突然之间雷雨大作,不放心你,上来瞧瞧。”
两人应答间,欧阳锋已迎至林朝英面前,借着远处亮起的一道电光,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她虽然穿了蓑衣,可以今夜风雨的规模,那蓑衣聊胜于无,衣襟早已湿了个通透,紧裹在她婀娜娇躯上。
她头上也没戴斗笠,几缕湿透的秀发粘在她额头上、脸颊边,还有雨水不停从发中渗出,汨汨淌下。
欧阳锋赶紧把斗笠遮到她头上,不由分说一把搂住她肩头,带着她往山洞那边疾行而去,皱眉道:
“雷雨天出门本就危险,你居然还敢登顶朝阳峰,轻功好就可以任性吗?你可知,万一踏错一步,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