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在一边长吁短叹。
谢灵萱似置若罔闻,轻倚窗边,目光凝注于桌上那本静卧的书籍。
到不是什么诗词歌赋,文坛大家所作,在书的卷首写着。
《练兵纪要》!
乃是当年陆沉在陆家军中所写,正书9卷,杂集6卷。
全书记载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振奋士气武器装备、将领的修养等。
另一边!
苏月越讲越是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又提及了另一人:
“还有王将军家的二公子,他文武双全,才德兼备,容貌亦是俊逸非凡。”
“更不用说那当朝的六皇子,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尊贵无双,在酒宴中六皇子喝醉了,信誓旦旦说,平生有两愿,一愿父王安康,天下太平,二愿便是有灵萱红袖添香,足以慰平生。”
“京城之中,谁人不晓!”
“还有……还有许多青年才俊……皆对姐姐芳心暗许。”
苏月见谢灵萱似乎在走神,连忙推了推她道。
“谢姐姐,你有没有在听!”
谢灵萱笑了笑:
“你继续说,我没有在听!”
苏月无奈,好奇问道:“谢姐姐,诸多少年才俊皆为你倾倒,可你心中,究竟钟情于哪一位?“
提及往事!
苏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郁。
她曾倾心于一位进京赶考的寒门书生,那书生一身清贫,却抚得一手好琴,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想不到之后见了表姐一面之后,整个人魂都被勾走了。
书生也是争气,一举中第,现在在翰林院可谓是只待出士,四品已是囊中之物。
可是!
书生如今还对谢家姐姐恋恋不忘。
苏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苦!
当年,是苏月亲自引见二人认识的。
忧愁呀!
她的目光落在表姐书桌上的兵书上,那上面赫然写着“陆沉“二字。
苏月自然知晓,这位陆少保,与表姐有着一段婚约的往事。
那则消息,曾在京都中掀起轩然大波。
然而,北风大庆两国早就是盟友了!
陆沉一个只会打战的武夫罢了。
懂得什么风花雪月!
如今的终南山一道士。
更谈不上,与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朝廷三公六卿相提并论?
表姐乃是谢家贵女!
她的美貌与才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仙子一般的人物。
陆沉怎么配!
值得姐姐如此牵挂吗?
“谢姐姐,你不会还纪挂那位陆少保吧?”
“他现在只能算平民了,连官身都没有了,只是一介布衣。”
“而且,你们都没见过面。”
谢灵萱反驳道:
“我们七岁见过。”
苏月无奈道:
“这谁还能记得?而且,这么多年他到底是个什么相貌,高矮胖瘦。”
“要是一个丑八怪怎么办!”
谢灵萱柔声道:“我记得。”
说完,便不在理会。
这位谢家的贵女,目光转向窗外。
只见!
夜幕低垂,每家每户亮起灯光,已是年关挂起来灯笼,贴起来春联。
京都繁华,月色如水,千家万户捣衣声。
一片安详!
可是,没有他陆神洲!
哪里来的,万家灯火。
哪里来的,千家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哪里来的,京都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谢灵萱眼神微热道: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诗的本意是,人们常常羡慕这世间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连上天也怜惜他,赠予他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
谢灵萱把手放在胸前,轻轻道:
“北地处处埋忠骨,唯我爱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