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村这几年知青没出事,这是她一直自豪的事,这人也不知道多恨他们,能干出这丧良心的事来。
谭雅君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任谁一看都是委屈大了。
林东方和闻声出来的陈景和凌卫东,挤进来悄悄打量了一下,看谭雅君不像有事的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任由她发挥,他们不远不近的站着,万一有事,他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了。
“婶子,我的事,你是都知道的,之前在,在柳家屯那边,他们,”
“婶儿知道婶儿知道,他们欺负人,”
“......来了这边,都说,咱们屯的人是最好的,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信了,婶儿,我都信了,呜呜!
年前回家,我差点被我家人卖了,我是强挺着回到咱们村,我觉得,这比我城里的家都让我放心,我都想好了,我要在这扎根,所以我好好上工,又,又租了房子,我都认可自己花钱修房子,我就想着,这毕竟是我的家。
可是,可是,呜呜,下乡是我乐意的,干活我也愿意,我努力的干活,自力更生,不求能做多大的贡献,就盼着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吃饱饭。
可是,我这得罪谁了啊婶子,呜呜!
刚才要不是我做梦,梦见狼下山了,把我吓醒了,这才听见院里有声儿,这要是没睡醒,我今天这不是,这不是,这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说完伏在王桂花肩头,肩膀耸动着,不时的传出呜咽的声音。
说到最后,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瞬间在这寂静的夜幕中扎了一道口子,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更是沉默的不出声。
地上的老太太还在哀嚎着,在这突然的安静下,几乎全村都能听见,
“胜利啊,你快起来,是不是让她打坏了?
老天爷啊,没有天理啦,外来的知青欺负人啦!”
刘卫民狠狠的吐了一口气,
“说说吧,刘胜利为啥大半夜的跳人家墙头?”
老太太支支吾吾的眼珠子乱转,就是不说话。
刘卫民也不难为她,
“谭知青,你说,咋回事?
你就一五一十的说,正好老韩他们民兵都在,知青也有在的,都能证明,叔要是不能给你做主,早上,天一亮,就去公社的公安局。”
“不行,不能去公安局!”
没理会她,谭雅君缓缓的抬起头,红肿着眼睛,嗓子也有些干涩,
“叔,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个噩梦,梦见狼下山了,吓醒了我就再没睡着。
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有点迷糊的时候,就好像听见扑通一声,我寻思是谁家东西挂掉了,掉进我院里了,我也没在意。
结果紧接着,就听见有人说话,一个人说什么,这能行吗,能不能醒的,然后还有一个人,是个女的,说不能,说什么药放的多,要是成了,待会就再把他拽回去,要是万一出事了,就说他是主谋,你是,来阻止他的。
到时候,这小丫头也指定得感激你。
不管咋的,你都不吃亏。”
村民们瞬间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密谋,是他们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