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丫鬟要上前给这个婆子一点教训,也好杀鸡儆猴,震慑下面的人,好叫底下人对着周婉儿恭恭敬敬。
谁知刚走到那个婆子的面前,管事和周围的小丫鬟居然站了出来,“少奶奶,您便是心里有气也不能朝着慧婆子身上发。”
管事的态度算是恭敬地做了一个揖礼,但话里也是阻拦。
“少奶奶,慧婆子上了年岁,且她说话一向十分直接,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她在江家做了几十年活计的份上,便不要与她计较了罢?”
“若是真的动手打出了什么毛病,只怕也是要出钱医治的,何况,她在江家签的不是死契。”
按照京城的律法,世家大族的丫鬟婆子们若非签的是死契,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主府上不可以过分责罚,且若是将人打伤了,也必须要出一定的银钱去医治,否则过了官府,除却伤患的看医银钱,更要再另外给一笔。
周婉儿气得说不出来话,脸色阴阴看着底下的人。
既然如此就不可以打了,因为她手上拿不出银子。
隔壁的明春院,耳朵贴着院墙偷听的含珠都快要笑得背过去了,“姑娘,那管事的人真是厉害。”
“要不是不能过去,奴婢真要去看看那周婉儿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沈湘欢无比悠闲躺在贵妃椅休憩,纤细的脚踝晃来晃去,“不要过去,眼下她心里的气没有地方使,届时来找你发难。”
周婉儿这个人,沈湘欢是不害怕的,只是要顾及顾及经常被她吹枕边风的江御林。
在夏影楼小闹了一场,周婉儿最后又憋了一肚子火气,更是没有地方花。
因为快要到午膳时分了,若是不筹备起来,只怕江家几房的长辈还要来找她的错处。
她自打带着孩子进入江家之后,就再没有受过什么气了,可别治不住下面的人,还要被长辈们给拿乔。
至少不能让沈湘欢给比下去,沈湘欢眼下在江家的名声算是很差了,若是让她有力挽狂澜的机会,那她在江家更没有办法立足。
筹备午膳的银钱已经不够了,周婉儿不得不从她私人的体己那地方拿出一些来,这些都是当初江御林给她的傍身钱,她一直都舍不得花销,没想到要花在这一家身上,她积攒了许久的钱啊。
手上的现银全都拿了出去,也撑不过几日的,思来想去,周婉儿预备将她手上以及之前江御林给的铺子给变卖了,不单是如此,就连江家那几个入不敷出的铺子也被她找人给一并卖了出去。
这些变卖,周婉儿一直都是瞒着江家的人,沈湘欢得知以后,忍不住笑了。
“这么快居然就要卖铺子了?”
她叫来宝珠,让宝珠跟刘氏底下的丫鬟通了一口气。
“......”
铺子卖出去后,总算是拿到了一笔银子,虽然还不算多,但是支撑小半个月是足够了。
周婉儿拿到银钱的当晚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刘氏给叫了去。
请安过后,刘氏冷着一脸问她。
“我听下面的婆子说,你把家里的铺子给变卖了?”